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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尺牘,但也未入室內,後女君見我阻攔,親自出來接見。”
林業綏低下眼皮,又淡淡吐出兩字:“書齋。”
自陵江草場的事情過去以後,提前寫好的帛書便被他放在了書齋。
一男奴膝行上前,頭顱貼地,屏息回想著近來是否有異樣,可書齋關乎到的事情多是士族利益來往與天下局勢,沒有家主的命令,為奴為婢之人皆不敢擅自入內。
在男子居高臨下的威壓下,男奴終於想到一事:“三月以前,女君送給郗家女郎那隻安息國的白貓丟失,女君遂命家中眾人一起尋找,後郗女郎與其隨侍尋至書齋,我不敢懈怠,本想獨自入內檢察,再行出來告知,但郗女郎說那貓性烈,只認她為主,執意要與我一起。”
林業綏聞言,緩慢抬眼,如此低劣且沒腦子的手段。
更深夜闌時,滿室燈燭的光輝如流星。
郗雀枝跪坐在几案旁,時而望向門口,時而望向柱旁的花樹燈架,靜候著訊息,在久等不至後,她喚來兩婢,先行更衣。
剛張開雙臂,室外便有聲響。
菡萏入內,遣散女子左右的侍婢,然後走去衣架前,摘下其腰帶上的玉飾後,低聲開口:“女郎,林僕射從郗夫人那裡離開以後,依然如舊去了謝夫人處,但不過三刻,便拂袖而去,黃昏才歸家。”
郗雀枝沉吟少頃:“她去了何處。”
菡萏小心伸手脫下女子最外層的衣裾:“謝夫人今日離家後,其車駕從春明門離開了建鄴城,至今未歸。”
郗雀枝舒心而笑,至少到如今為止,局勢都還在朝著自己所預想的方向而行。
更好衣,她徐步走去居室東壁,脫下木屐,在躺臥在榻上之後,便摒退隨侍,安心閤眼寢寐。
見女郎不再需要自己,菡萏低頭退去。
在回居所的途中,卻又偶遇一人,貌相有兇,開口即是:“家主有事要詢問你,請隨我前去。”
惟恐與那位謝夫人有關,菡萏當即急中生智,謙卑行禮:“我家女郎今日身體有恙,左右不能離人,需侍坐在臥榻邊,不知可否明日清晨再前去?”
身為男子的扈從,此人只知要嚴格完成家主的命令,不近人情:“自是有所要事,況如今既客居建鄴林家,便需聽從主人[3]的安排,你一婢子也敢違背命令?”
菡萏只能跟隨。
庭階前,男子在簷下負手而立,披著御風的玄色寬衣,散著墨髮,一言不發,自上而下的睥睨,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菡萏頃刻就明白過來,這是要審問她。
扈從將她往前一推,簡單幾下,就使其伏跪在磚石之上。
比磚石更涼的是男子沒有半分溫意的聲音:“你主人都從我書齋中拿了何物。”
菡萏相隨郗雀枝多載,其心智亦非尋常,既不掙扎,也不驚恐,恭順將上半身伏在地上:“婢不明白林僕射所言,女郎自季夏染疾,便不出居室,平常也只去郗夫人那裡,且品行清白,還請林僕射勿辱及女郎聲譽。”
林業綏淡抬眼皮,審視與厭惡的目光不加掩飾,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懶得再與她說:“證據皆在,詭辯等同服罪。”
突逢鉅變,菡萏不知所措的抬頭,只見男子那雙眸子更幽沉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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