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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此。”
隨侍遲疑幾瞬,最後諾諾兩聲。
謝寶因張臂,等兩婢繞好衣袍,繫好腰間大帶,喟然命令:“去北面居室用以貯藏書簡的筐篋裡取來那件舊衣。”
眾多書簡中,一件舊衣最為突兀。
媵婢很快歸來。
李夫人也隨即而來。
謝寶因危坐東面,與婦人迎面相視,把舊衣輕輕推到對面:“昨日阿孃贈我一物,今日我也饋贈一物。”
李夫人行到几案前,居高臨下的睥睨幾眼,而後才席地,看完蹙額詰問:“你怎會有我的舊衣?”
這是她閨中衣物,應在故鄉上揚郡的家中。
謝寶因親嘗一口湯藥,笑著談起往昔:“我三歲時,從上揚郡送來的物品中就有這件舊衣,只是不知為何,你很憎惡,後棄於野,少時的我曾憂心自己的阿孃以後會懊悔,所以暗中撿起,珍藏至今。”
李夫人冷笑幾聲,她當然憎惡。
這是一件沒有任何色彩的衣裾,因為庶人不能用文彩,袖襟邊緣也皆不能有紋飾,此衣卻是父兄以家中僅有的幾十錢為自己制的,但她從始至終想要的都是有文彩祥紋的華服,所以她一次都未穿過。
婦人將信將疑:“只是如此?”
謝寶因沉默良久,猶豫過後,抬眸:“上面有外大父所留的家書。”
李夫人聞言,當即低頭,在衣物裡急切尋找起來,但簡牘、縑帛都沒有掉落出來,將要發怒時,猛然發現其中玄機。
「吾兒青女,汝性剛毅,父教汝《詩》《書》,乃冀望汝能於書中閱盡前史數千載,雖寄居鄉野茅草,但仍能懷抱天下,倘不喜適人,亦可寄意山水。朝代更迭乃自然大道,況先祖以修書為好,如往昔聖賢,得天下英才教育之,並無爭權野心。」
她鎮靜的放下舊衣:“你不應該撿起的,因為即便看完這些,今日之我,依然會將這衣物棄於野,阿父不懂我,但你是我所生。阿兕的早慧隨你,而你隨我,應該明白那些經史書卷中都有什麼。”
謝寶因望著婦人尋求認同的眼神,如此可憐,以及那句阿兕隨她,而她又隨三代血親恍若終於得到婦人的承認。
不再是利益計算。
她忽然釋然,笑著頷首。
倘庶民精於訓詁,再得經典史籍,天下必亂。
李夫人大笑幾聲,而後無奈一嘆:“願此身復生於世家[2],而非鄉野。”
及至北面屋舍群的廳堂,婦人已在堂上。
林業綏遵從禮數,面朝尊位,敬重的揖了一禮:“數月不見,夫人身體無恙否。”
郗氏笑著頷首,男子穿三重衣,每層衣襟皆露於外,見其白色中衣上有血點後,神色變得憂怖焦灼:“此去西南,身體可是有所損傷?”
林業綏收手在身側:“小傷。”
郗氏期期艾艾的再言:“那四郎他他為何不隨你一同歸家?”
林業綏不明意味的一笑,婦人怎會因為他而憂慮:“衛罹無恙,他既已入軍營,自要聽從軍中長官的調遣。”
母子寒暄畢。
林業綏走去東面列席。
剛入席,忽警戒的望對面。
郗雀枝對外已聲稱病癒,入席於西面,見男子在看自己,她緩緩從席上站起,雙手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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