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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寶因宛然而笑。
北邊屋舍的廳堂中,除卻要去官署的林衛鉚以及妊娠八月的袁慈航,家中的郎君娘子都已經在這裡。
林業綏和謝寶因來到堂上的時候,郗氏剛與林衛罹交談完,兩人抬臂向北面行禮,隨後在廳堂以西分別跽坐入席。
婦人也大約是覺得有個位高權重的長兄一起去西南,肯定是與其他的世家子弟一樣前去鍍金,不會真的去碰兵戈,或是殺人見血,所以說的都是些命他好好聽長兄的言語。
十分平易近人。
為了西南之行能夠順利,林衛罹從席上站起,走出案後,來到堂上,兩手相抵一拜,再跪下叩頭行稽禮:“我會緊記母親所言。”
“孝順便好。”郗氏欣慰點頭,又看向坐在廳堂西面第一張几案後面的男子,雖然有爭吵,但他們畢竟還是母子,這是該有的體面,“這次你又去那麼遠的地方,不覺想起你九年前去隋郡的時候,不過好在如今成家立業,我也不用再成天操心,西南險惡,望你平安歸家,注意身體。”
林業綏不疾不徐的垂眸喝了口熱湯,然後朝坐於北面尊位的婦人頷首道:“多謝母親掛念。”
母子間的體面就此結束。
童官也前來堂上回命,車駕已停在巷道中。
林業綏、林衛罹從几案後的席面起身離開,登車先啟程去往陵水驛,身為郎君的林衛隺跟著一直送到家門外。
身為婦女的謝寶因與林卻意則跽坐於案後不動。
郗氏看向安安靜靜抬臂食湯的女子,內心開始想起那件事情來,她知道還必須要有這位博陵林氏宗婦的準允。
因為妊娠不能飲茶,所以侍女所送的是碗肉湯,湯麵上還有肉糜浮著,謝寶因在心裡嘆了口氣,晨初進食這個只會覺得噁心作嘔,但畢竟是在君姑的堂上,為了禮數週全,也不得不食用,她拿起羹匙送入口中,細細慢慢的嚼爛後,以湯送服。
想著食用完就辭別。
可飲完熱湯的郗氏剛開口就已經徹底打碎她想離開的念頭:“我有一件事情要與女君談。”
既是君姑,又是屋舍主人要相談,謝寶因先後垂手,放下手中漆碗,用佩巾擦拭完沾染油腥的唇角後,雙手疊著放在案下的膝股處,微微斜側著身體,看向北面。
郗氏和悅道:“高平郗家的大夫人也就是你們舅母想要來建鄴短住些時日,等到了天氣稍稍暖和的三月就會啟程,大約在四月便能到。”
【?作者有話說】
[1]承受就是接受的意思。《左傳·隱公八年》:“寡君聞命矣,敢不承受君之明德。”
郗家女郎
堂上有火, 有鼎。
謝寶因脛臀緊並在一起,以正位凝命,望著北面主人之位的婦人, 情緒平淡的聽她繼續說著。
郗氏說到口乾, 便停下,不徐不疾的抬臂飲畢熱湯後,將木胎漆碗輕放在身前几案上,右手揚了揚,重新落在因正坐而微斜的腿上:“你們舅母出身於扶風蕭氏, 並不算顯貴,屬士族之末, 從未踏足過京畿之地,去年阿父病重,我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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