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1(第1/2 頁)
冷起來。
林業綏沐浴出來,到東壁去拿了巾帕,看見居室裡面燃著炭火,徐步過去箕踞坐下,擦著頭髮,一言不發。
屋舍外面的侍女聽到內室裡面有聲音,開口稟道:“家主,女君有事出去。”
男子淺淡應了聲。
很快,木屐聲傳來。
林業綏把巾帕輕扔在几案上,用鐵鉗把沒燃好的黑炭撥到中間燃好的地方:“夜裡下雨,怎麼還出去。”
懷中抱著一大摞的沉重竹簡回來的謝寶因走進內室,去書案那邊給一一摞高放著,笑道:“捨不得它們受雨。”
兩人剛說完話,庭院裡面傳來聲音。
雨聲摻著腳步,童官披帶蓑衣和斗笠,趕忙來稟:“家主,鄭家的奴僕在日入時分就已經開始四處報喪。”
林業綏撥開猩紅的炭火,靜瞧它火星迸裂:“可有哭喪聲。”
外面的人立即答道:“兩刻前傳出的。”
男子往後靠去,曲指敲了兩下憑几,沒說話。
等那個奴僕離開,謝寶因走到男子旁邊,屈膝跽坐的同時,垂頭看向他:“鄭戎死了?”
林業綏把鉗子放到炭盆架多出來的地方,笑道:“就在兩刻前。”
鄭彧弄出掛孝報喪的事情,就是想要讓天子看到他跟鄭戎割席的決心,天子為了不和鄭彧撕破臉,也就接受他的俯首,把鄭戎給放回去,要他被至親逼死。
對於天子來說,任何一種酷刑帶來的痛苦都比不上手足殘殺能讓他心裡產生快感。
謝寶因垂眸,掩住心中翻湧的嗟嘆,竟然就這麼死了。
這些年,謝賢拼命想要挽救世家的大夏將傾,但是終究徒勞,同一樁案子,在二十年前,三族相阻就可以逼得文帝無法介入,而今天,她父親和王宣等人雖然進宮,卻已經不像父輩那樣可以阻止天子了。
現在鄭氏高官被撬動,那就意味著其他人的也可以動。
其他人中,囊括著王謝兩族,就如同史書上的“周鄭交質”,這次他們已經露怯,要是天子意識到三族的餘威不再,怕是日後世家要迎來一場更大的雨。
或許,眼前這個男子比所有人都更先察覺到。
看見女子在發愣,林業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緩下聲:“又在想什麼?”
謝寶因淺笑,隨口一答:“今天玄都觀的事。”
男子把烤熱的手掌撫上她隆起的腹部,不知是在問誰:“怕了?”
謝寶因沒有任何掩飾的點頭,自己好不容易走到這裡,要是現在死了,還是挺不甘心的,想起觀裡面的那些事情,她跪起來,身體不再壓著雙腿,也比踞坐的男子高出一些來,她用一雙手去撫過男子好看的眉眼鼻子,再是吻過她無數地方的薄唇。
林業綏任由女子作弄,當如春筍的指尖還想要再往下去摸喉嚨時,他張開嘴,懲戒的一咬。
咬得很輕,甚至還有些酥麻的癢,謝寶因也就沒有抽離,然後問:“你是不是安排了人在道觀裡面。”
林業綏咬了一下,很快鬆開,抬眼含笑看她:“幼福看見幾個。”
謝寶因收回手,沉思半晌:“五個。”
那些甲士豪奴都是從隋郡送回建鄴來的,兇悍而且心細,敵軍都難以察覺,林業綏眼中露出讚賞:“如何發現的?”
“唸經時,他們唸錯了一個字。”謝寶因記得自己隨著男子離開道觀的時候,那些道士正在做晚課,唱道經,字雖然好認,但是放在道韻中要用另一種,她失聲笑起來,“那字有兩個音,在經文裡該讀平聲。”
林業綏忽然緘默。
謝寶因秀眉微擰,膝蓋瞬間失去力,重新跪坐下去:“怎麼了?”
林業綏已經闔上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