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宋江東溪村會晁蓋(第2/4 頁)
晁蓋長嘆一聲道:“賢弟來的正好,若是再晚幾天,那紅葉便看不到了。”
“哥哥莫不是喝糊塗了,離入冬還遠,葉子哪裡落得這麼快?”宋江道。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有采辦花石綱的提調官看上這紅葉樹,正著落我等把那樹掘了,送到汴京去。”
“採辦花石綱事我也聽說過,前一陣子聽說江南有一神石,被天子封做盤固侯,費了近百萬貫,才從太湖運到汴京。想不到這紅葉樹也被天子看重。”朱仝說道。
宋江問道:“石頭是死物,樹木是活物。這樹移種到汴京,又是這個季節,多半就死了。若這樹會說話,必定哭死。”
朱仝道:“是這個理,都說人挪活,樹挪死。天子看重這樹反倒是害了這樹。”
“兩位賢弟有所不知,哪裡是天子看重,分明是採辦花石綱的提調官藉機訛詐我們。”晁蓋越說越氣,一掌拍在桌上,饒是及時收了力,也打的杯盤跳起來,汁水四濺。
“哥哥不必動怒,且說來聽聽。”宋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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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調官強要我們出役掘樹運樹,還不許損傷。那山路賢弟也走過,陡峭險窄,平時空手下山都難行,如何運的那麼大一顆樹下去。但有失足,便屍骨也找不到。不想服勞役的,就得出錢頂役。這幾日村中怨聲載道,有些窮苦人家便燒了房子,到傘蓋山做強盜去了。”
“此事我在縣衙怎麼不知?”
“別說縣衙,便濟州府衙他們也不理會。兼之這妖事這幾天剛出,再等上幾日,賢弟便能得知。真要弄個不好,少不得像那黃泥山一樣,要賢弟再去傘蓋山剿一回強盜。”
“都是人混傳,我哪裡有那番本事。當日黃泥山強盜的大首領跑了,只殺了些小頭目。哥哥卻是訊息靈通,聽何人所說?”宋江若無其事問道。
“安樂村那曾與黃泥山上強盜賣酒的白勝,曾見過你。他往日投奔過我,賣酒的本錢還是我給的。前兩日他來莊上給我送新釀的酒,說過當日的情形。”晁蓋沒有隱瞞,全都說了,又勸道:“他釀酒頗有一手,我們喝的就是他送來的,兩位賢弟多吃一些。”
朱仝道:“滋味的確醇厚,不同一般村酒。”
安樂村離東溪村有三十餘里,那裡都有晁蓋的眼線,不由宋江不羨慕。
“那個提調官什麼來頭?現在何處?”宋江不想在黃泥山的事糾纏太久,只換個話頭問道。
“只聽那些軍士稱呼提調官為呂採辦,是蔡京的門人,祖籍廣南。他來過兩次,都是都帶了人從東北驛路來,並不到鄆城縣中去,想來是住在東平府。”
“廣南?那就也是南人了。我曾聽知縣說過,不管濟州府尹還是東平府尹都是北人,與那福建子蔡京老賊南人一系多有不合,便那提調官自行其事,東平府不知情也是有的。”宋江回想道。
宋國士人南北之爭由來已久,太祖皇帝與其僚屬全是北人,因此國初官場上北人多以主人自居,對南人多有打壓。自陳橋禪位後,五十餘年,南人無一人官至宰相。縱觀宋史三大朋黨之爭,第一次黨爭是真宗朝時宰相寇準、李迪與樞密使丁謂、錢惟演;第二次是仁宗朝是呂夷簡與范仲淹;第三次持續時間最長,最為慘烈,從神宗朝一直到徽宗朝,便是王安石與司馬光為首的新舊黨爭。這些君子們兩敗俱傷,給了蔡京等人上臺可趁之機。這三次黨爭皆有南北之爭的恩怨混在其中。
晁蓋聽了宋江言語,嘆道:“哪能真個不知道,還是裝聾作啞!不管這當官的如何鬥,無非爭權奪利罷了。不能牧守一方,莫說賢弟這第一名押司,便連晁蓋這小小保正都不如。”
就著酒興,宋江豪氣湧上來,道:“不如把那呂採辦神不知鬼不覺殺了。這花石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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