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楊志怒打茅山道(第3/4 頁)
以啟運。楊志便又到了城南,遠遠的就見那羅漢松立著佔了一整條船。
楊志心中疑惑不已,待到岸邊,便問道“大掌舵,你是久行船的,怎如此不曉事?這樹立著裝,重心不穩,江河上稍有風浪,便難免船覆人亡,如何使得?為何不放倒了裝?”
大掌舵道:“應奉局來了個隨船押運的茅山道人,叫朱希能,說要立著裝,不然一路上時日太久,恐洩了草木精華,沒了神仙之氣,運到汴京無法用。他一路上還要施法。”
“那道人在哪?”
“就在船上,制使請隨我來。”
“這朱希能又是什麼人?是了,姓朱,想來和朱勔有關。劉混康是茅山二十五代宗師,佔個“混”字輩,第二十六代是“淨”字輩,然後才是“希”字輩,這道士應是茅山二十七代弟子,劉混康的徒孫輩。”楊志邊上船邊想。
上的船來,船上正立著一矮胖道人,箍著道髻,穿著玄紫色八卦道袍,腰間一條金腰帶,但卻腆著肚子,讓人擔心那腰帶隨時會斷。他身上道袍雖新,卻帶著星星點點的油漬。憑了這身油漬,不看衣衫樣式的話,說是屠戶,十人有七八個肯信。
楊志作個揖:“道長,這羅漢松立著裝不穩,太危險,只怕中途沉了,可否橫著裝?”
朱希能看了楊志一眼:“你是什麼人?”
大掌舵在一旁陪著笑道:“這是殿帥府的楊制使,我們這十艘運花石的綱船都歸他押送。”
朱希能道:“噢,原來是楊制使!不妨事,貧道修道已大成,莫說這一艘船,再來百十艘,也能保的平安。”
他抬頭看了看日頭:“良辰已到,貧道還要入定施法,爾等且退下。”
事已至此,楊志也是無奈,只得囑咐了大掌舵,小心運載。那大掌舵知道厲害,不敢怠慢,調集了船隊最好的縴夫和水手,親自掌舵,駛著那艘綱船往城北緩緩駛去。
蘇州城內水流甚緩,因此船行的還算平穩。行不得二三里,有一眼石橋擋住了去路,那橋是有名的,喚做吳門橋,是元豐年間所建。吳門橋的橋洞約莫四丈高,然而船上的羅漢松因是立著裝,足有六丈高,無論如何也過不去。
大掌舵和幾個水手合計了半天,齊來找楊志道:“制使,這樹還是得橫著裝,別無它法過橋。”
楊志道:“無妨,我去找朱希能,看他有沒什麼道法讓我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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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快步進到艙裡,楊志找到正在入定的朱希能,把難處說了,略帶譏諷的說道:“若是不把樹橫過來,就只能藉助道長的道術過橋了。”
那道人睜眼看了看窗外,道:“不急,辦法有的是,且待貧道算上一卦。”說罷他掏出六枚五銖錢,往船底一扔,正好是三個字朝上,三個字朝下。朱希能掐掐手指,嘴裡唸唸有詞,又從懷裡掏出幾本卦書,蘸著唾沫翻了半天,抬起頭來道:“拆橋。”
楊志聞言險些肺沒有氣炸,這廝裝神弄鬼半天,就這麼個結果。他一把扯住朱希能的道髻,把他扯到甲板上,指著橋道:“你睜狗眼看看,這上下游數里地都沒有別的橋可過河,你說拆就拆,讓百姓怎麼過河?修建這橋不知耗費多少民力物力,你竟然敢拆,老子先把你拆了!”
楊志一邊說,一邊打。
朱希能吃了痛,才曉的厲害,急忙喊道:“打的好!打的好!”
楊志打了幾拳,便住了手,劈手抓住朱希能腰間的金腰帶,拎起來放到水裡浸了一浸,罵道:“這一路從蘇州城南到城北,橋樑不下數十,大多都是矮橋,不止這一座。你這牛鼻子老道說的倒輕鬆,卻讓這城中百姓如何過活?”說完,他把朱希能丟到水裡,又淬了一口。
好漢不吃眼前虧,朱希能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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