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林沖一投梁山泊(第3/4 頁)
意。
第二日,天氣雖未放晴,但雨已經住了,正好涼快。兩位公人被放了出來,都是膽戰心驚。四人上路,直奔滄州而去。林沖對兩位公人只說自己不想連累家眷,還是去滄州牢城等大赦再做打算。兩位公人又撿了一次性命,而且至少沒壞了開封府的公事,不由喜出外望,高興還來不及,自無二話。
行了幾日,離滄州還有七十里路,一路上處處都有人家,再無僻靜地界。魯智深打聽實了,就路邊松林裡少歇。
魯智深對林沖道:“兄弟,此去滄州不遠了,前路都有人家,別無僻靜去處,灑家都打聽清楚了。你腳傷已好,按你的本領,只需小心提防,這兩個鳥人害不得你。我如今和你分手,異日有緣再相見。”
林沖道:“師兄回去,泰山處可送個信去。一路護送之恩,日後當厚報!”
魯智深取出二十兩銀子與林沖;又取出十兩給兩個公人,道:“你兩個呆鳥,本要路上砍了你兩個頭,看兄弟面上,饒你兩個鳥命。如今沒多少路了,好生送教頭前往大營。這一路之事,休要多嘴!”
兩個道:“不敢!不敢!”接了銀子,正要分手,魯智深還是有些不放心。他看著兩個公人,道:“你兩個呆鳥的頭硬似這松樹麼?”
二人答道:“小人頭是父母皮肉包著些骨頭,哪裡有這松樹硬。”
魯智深掄起禪杖,照著松樹就是一下,樹身上打出二寸深痕,咔嚓一聲折了,喝道:“你兩個呆鳥,但有歹心,讓你們狗頭頭也與這樹一樣!”
看那二人面如土色,魯智深又道:“你等家在何處,灑家回去一問便知。若是灑家兄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莫怪灑家做事不好漢。梁山泊那酒店的事,你們若是有膽只管四處去說!”他擺著手,拖了禪杖,叫聲:“兄弟,保重!”也不回頭,一路自回去了。
董超和薛霸都吐出舌頭來,半晌縮不回去。
林沖道:“我們走罷。”
兩個公人道:“好個莽和尚!一下打折了一株樹!”
林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只說道:“這個算什麼,相國寺一株樹,他帶著根拔出來。”
薛霸和董超心裡只一動,心道:“想來這廝是汴京相國寺的僧人,既然拔過樹,回去找廟裡和尚一問必能問的出來。那十兩金子還了陸謙,讓他自己去尋這和尚晦氣,我只要留的性命,躲得身子乾淨才是道理。”
三人當下離了松林。
行到晌午,遠遠望見官道上一座酒店,三個人到裡面來,林沖讓兩個公人上首坐了。董薛二人這半日方才得自在,大馬金刀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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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裡有幾處桌子,兩個篩酒的酒保都手忙腳亂,搬東搬西。
林沖與兩個公人坐了一會,都沒有酒保來招呼。
林沖等得不耐煩,把桌子敲著,說道:“你這店主人好欺客,見我是個犯人,便不來招呼!我也不白吃你的!是什麼道理?”
主人說道:“你這人原來不知我的好意。”
林沖道:“不賣酒肉給我,還有什麼好意?”
店主人道:“你不知,我們這村中有個大財主,姓柴,名進,此間稱為柴大官人,江湖上都喚做小旋風,又稱賽孟嘗。他是大周柴世宗子孫,放著城裡大宅不住,在這裡專一招集天下往來的好漢,十個養在莊中。他常常囑咐我們酒店裡:“如有流配的犯人,可叫他投我莊上來,我自資助他。”我如果賣酒肉給你,你吃得麵皮紅了,渾身酒氣,他道你自有盤纏,便不資助你。我的確是好意。”
林沖聽了,有所不喜,這柴進想來出身高貴,有些口無遮攔,但凡犯人,不管有罪無罪,被稱作“犯人”,總是帶個“犯”字,低人一等。這個做派好似讓人去他家裡乞討一般,太過刺耳。而且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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