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宋江初會時文彬(第2/4 頁)
臥底,察知地形,集中匪患,便於集中精兵統一進剿,以免官軍四處奔波。若是臥底得力,還能配合朝廷招安,到時化匪為兵,還可節省平日養兵之費。
宋國徽宗皇帝異常崇通道家,頗以為善。這一日朝會之後,單獨留下太師蔡京問道:“依祖宗之法,若有流民,需擇其強壯者充實軍營,以免流民作亂。如今變法,許多條例都改掉了,此策還可行嗎?”
蔡京道:“昔日首提變法的介甫相公說過,祖宗之法只可效,不可守,蓋因時勢不同。太祖武德皇帝之時,朝廷軍士不多,糧餉花費不過國庫三成。至如今,養兵軍費已佔國庫七成。眼下有西軍滅夏、修建墾嶽兩大國事,國庫已是拆東牆補西牆,勉力維持。恕臣直言,再按祖宗之法行事對付流民,只怕有些不合時宜,除非……”
“除非什麼?”天子聽蔡京話有遲疑,問道。
“除非西軍滅夏、修建墾嶽二者只擇其一,國庫才有餘錢招募流民中的青壯。”
徽宗皇帝沉思道:“西軍滅夏,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然數年前功盡棄;修建墾嶽,是為修道,以求國家風調雨順,自己修得長生不老之術,更不能停。既然不能節流,那隻能開源,可是來錢的法子就那麼些,這蔡京雖是理財能手,但也黔驢技窮。然而匪卻是非剿不可,龍虎山張天師道行高深,計策必定可行,就怕不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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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見徽宗皇帝思索不定,進言道:“此事大半是軍事,可著樞府一問。”蔡京一向是有宰相的城府,沒有宰相的氣度。他說這話,可不是什麼一心為國,而是為了萬一事有不成,好推卸責任給樞密院。
“好,此乃老成謀國之言。”徽宗皇帝誇讚蔡京一句,隨即吩咐一個隨侍身邊的小黃門道:“快,速去傳童樞密。”
這童樞密便是大名鼎鼎的一代權宦童貫,乃開封人氏,性巧媚。初任供奉官,在杭州為徽宗蒐括書畫奇巧,助蔡京為相。蔡京後來推薦他為西北監軍,積功領樞密院事,權傾內外,時稱蔡京為“公相”,稱他為“媼相”。
須臾,童貫來到,徽宗皇帝問道:“童樞密,你能征善戰,執掌樞密,也來議一議。都說剿匪難,到底難在何處?”
“土匪有兩種,一種白天耕作勞苦,對上孝順父母對下呵護妻兒,乍一看是十成的良民。到了晚上,就約上幾個親朋好友,掏出藏匿的刀槍,找個僻靜處開始劫道。遇有走夜路的客商,無論有無財物,一律殺死,為的是不留活口,以免後患。劫到的財物一律平分,補充家用。這種土匪極難發現,心狠手辣不計後果。他們生下來那天起就這樣生活,只認為這是正常的營生。他們即使發了大財也不動聲色,照樣衣衫襤褸的扛著鋤頭種地,很難抓住他們的把柄。另一種土匪,成群結夥,嘯聚山林,打家劫舍,騷擾地方,嚴重的時候可能動搖社稷。他們內部等級森嚴,分工有序,各負其責。這第一種土匪剿是剿不盡的,只能慢慢行教化之功,但他們危害並不大。官家所說的剿匪,說的是第二種麼?”
“正是這種。”
“微臣愚見,征剿這種土匪首難在於“流”字。他們往往飄忽不定,大軍去時,散之為民,大軍走時,復聚之為匪;若不以大軍征剿,又戰之不下。其次,他們多在窮山惡水處,本地出產貧瘠——若是出產豐盛,也不會有那麼多強盜——只能從外運輸糧秣。然而官家想想,窮山惡水又能有什麼好路?那裡道路大多難行,大軍轉運不便。再次在人,若以本地軍士征戰,難免有人與強盜暗通曲款,走露風聲;若朝廷從別處調集客軍,地理不熟,水土不服,戰力先去一半。”童貫不愧是領過兵的,說起來頭頭是道。
“太宗時,川中王小波和李順造反,一開始也是征剿不下,其後他們佔了富饒州縣,便失了前兩點,最後為大軍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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