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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換藥———縱然他們也全懂得如何調治身上的傷勢,,卻都懶得再費腦筋,再動手腳了。三個人用心地保養著身體,不想,不煩,不燥,因此。這段時光過下來,非但他們的創傷俱已痊癒,疲倦皆已消除,就連三個人的體重也增加了不少,全胖了……十天過後,就在此地,已早雪初落……現在,是清晨。
仍然是一身黑衣,外罩黑袍,頭扎黑巾。那種純淨的黑,深沉的黑,配著秋離俊俏而白裡透紅的健朗臉色,看上去,他顯得神采奕奕。英姿昂昂,此際。他正從房中出來,悠閒地行出客棧大門。
夜來的——層薄薄初雪,如今已經叫冬天的朝陽又給曬融了。青石板街面上有些潮漉漉的,溼淋淋的,但是,人家的屋頂簷前,卻還殘留著白雪的微痕呢……空氣有些冷例,但陽光卻是暖烘烘的、照在人身上十分舒適熨貼,是個散步活腿的好日子……秋離嫌這小鎮唯一的那條通衡大街上太嘈雜忙亂了,來來去去盡是些牽驢馬、趕早集的人群,因此他放開腳步,悠悠閒閒地朝著鎮郊行去。
鎮郊,一哇哇的莊稼地阡陌縱橫,麥苗也都青蔥蔥地在晨風中輕輕搖晃著,這是大路的右邊;左面則是一座半高不大的小山,山上山腳,長滿了錯雜卻不十分濃密的松樹,這些松樹,有些還直延伸到道路邊來了。
信步朝山腳下的松林子裡行去,秋離一面伸展雙臂,一次又一次地做著深呼吸。早晨這曠野中清新的空氣吸入肺中,特別予人一種愉快又舒暢的感覺。那麼鮮涼,那麼幹淨,那麼柔美,不由把隔宿來的沉濁之氣一掃而光。
在林中,秋離略微活動了一下,便揀著一塊平坦的石頭坐了下來,他輕輕磕上眼,默默在沉思一些事情———或是過去的,或是現在的,也或是將來的;他淡淡地想著,不去懊悔,亦不去自傲,如今,他只是藉思維來填塞眼前的一段空茫罷了……四周是沉靜而幽寂的,一種帶有禪意的沉靜與幽寂,沒有一丁點喧囂,一丁點嘈雜。在這片刻,秋離彷彿已能聽到泥下冬蟲的呼吸,松梢冷露的顫抖,多美好,多恬適的時光礙……但是,晤,是什麼聲音忽然破壞了這安詳又平靜的境界呢?那聲音由遠處傳來,顯得急促而迫切……不快地睜開眼睛,秋離側耳聆聽著,這一次,他明白了,是馬蹄聲!不錯,一陣急驟的馬蹄聲正朝這邊傳來!
嘆了口氣,秋離喃喃地道:“這幾個狗才該下地獄,他們簡直一點詩情畫意也沒有……煞風景煞到他姥姥家了!”他自言自語著,然而,還有使他更為不快的事情跟著發生——那一陣嘻雜密集的蹄音,竟然還朝著林中奔來了!“媽的!”秋離嘀咕一聲,離石站起,快步走向松林的濃深之處。他實在不願和那幾個破壞了這寧靜情調的俗夫照面!
在一株枝幹盤虯的松樹後面站定,秋離方才回過身來,看著,一匹棗紅馬已似箭地由外面大道上猛竄而入!這匹棗紅馬衝勢太猛,一下子由直坦坦的驛道上竄入這坎坷不平的松林裡,前趾一滑便失了蹄,整個馬身猛嚮往左橫摔,但馬上騎士卻好功夫,全身倏弓,已凌空——個筋斗站到地面!這人一身水兒綠的緊身襖褲,頭扎水兒綠的頭巾,連一雙蠻靴也是水兒綠的呢,哈,敢情是個女子!
此刻,那女子象是有些焦灼,有些惶然,也有些猶豫,但是,她卻宛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咬銀牙,迅速朝立身處的四周環境打量起來!
她這一轉臉,便給樹後的秋離看了個一清二楚,同時,秋離不禁露齒微笑。天下何其小哪,世事又何其巧?那女子,喂,不是別個,正是與秋離有過恩怨,又含著滿腔幽意分別的“玉里刀”梅瑤萍!
秋離正在疑惑這會是怎麼回事時,林外,另一陣強悍又洶湧的馬蹄聲亦已跟著來到!
後來的騎士們並沒有縱馬入林,他們就在林外各自勒住了坐騎,然後,人影連閃,飛掠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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