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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沅皺了皺眉,說:「行了,知道了,最近把家裡門窗都關嚴實些,別讓那些有的沒的髒東西闖進來。」說罷,尉遲沅『嘖』了一聲,「怎麼好像老是有人劫獄?」
記得揚州十年前也有過劫獄,那次劫獄也是一夥子山賊,弄得百姓都死了好些,當天還正值秋後問斬,要殺了那個叫什麼靈的人,結果都因為人手臨時衝去攔截劫獄之人,放走了好幾個應當問斬的罪犯,其中就包括那個劉靈。
尉遲沅還記得顧珠當時聽見這個訊息的時候,表情是他看不清切的複雜,好像是有點慶幸劉靈沒有死,又希望劉靈受到懲罰,於是糾結地抿著唇,當斷不斷……
如今那惡毒的小子跑哪兒去了,尉遲沅是不知道,大概是死了,畢竟那樣一個沒有身份,連要飯都不能要的,被通緝之人,能去哪兒呢?大機率是躲在了山裡,但山裡有熊,有虎,不是被吃了,就是掉進河裡,凍死了吧。
另一邊,騎馬騎累了的顧珠回到馬車裡,好好的睡了一覺,中途停下來吃了一頓小滿姑娘帶的餐盒,下午便躺在馬車裡聽大餅爹送來的,那方面牛逼哄哄的花禱小哥哥講長安的趣聞,介紹長安的各種特色景點外加網紅打卡地。
所謂網紅打卡地,顧珠聽了半天,總結出兩個,一個是長安府尹的衙門,斷案三郎的公堂。
另一個自然依舊是南山書院,全國學子的夢。
這兩個顧珠都沒興趣,懶散的打了個哈欠,說:「長安的小吃,小花你吃過多少?好吃的有哪些呢?」
被叫做小花的花禱至今不能接受自己這個長安有名的小倌,只服侍達官貴人,人送外號千層綿花的頭牌,怎麼就被送給這麼個完全不碰自己的小侯爺的。
花禱生得女氣,從小練過戲曲,身段兒就連當年的尚書大人都讚不絕口,怎麼到了小侯爺這裡,卻只當個說書的來用?
花禱想過強行推了小侯爺,讓小侯爺開開葷,但又有幾分陰影,他還記得自己只是拉拉小侯爺的手,不小心被那人稱白少主的人瞧見了隔天就找人掰斷了他的手指頭,硬是養了三個月才好。
如今花禱成日憂心忡忡,生怕見了駙馬爺,一問他,他都沒有伺候過小侯爺一回,豈不是罪過?
花禱心裡苦,沒能再給小侯爺說上長安的小吃有哪些,倒是翹著蘭花指,捏著香噴噴的絹帕抹起眼淚來。
顧珠一看花禱哭就頭大:「你再哭,我就叫顏氏姐弟進來陪我說話,你出去跟郭管事騎馬。」
花禱立即打住,偷偷瞧了一眼小侯爺,登時被小侯爺那昏暗視線裡濃麗的眉眼給蠱惑,心裡的埋怨頓時又成了空,說:「侯爺別叫他們,我還能說。」
顧珠隨意的點了點頭,卻又給了個承諾:「你放心吧,等到了長安,你們從哪兒來,我都送回去,還給一筆錢,我爹孃也不會為難你們,我自個兒又不是不會找朋友,還需要他們來操心?」
花禱暗暗在心裡點頭:的確是不需要找,多得是人湧上來啊小侯爺。
後來幾日,顧珠大都是在車內度過,大冬天還遇到一場雪,於是耽誤了幾天功夫,大年三十當天才匆忙趕到嚮往已久的長安。
顧珠騎在他的白馬上,遙望近在咫尺的長安城城門,領著郭管事便先一步前去,他著一襲水紅白底的衣裳,長發蓬鬆隨風而動,明眸皓齒,一路含情眼四處飄,迎著一場大雪,便要踏入長安。
長安城門總共三十六道,傳聞城內便有二十五萬的常住人口,城外的人更多。
他一路前去,好奇地打量城外所有,有騎著駱駝的西域人,有騎馬計程車兵,有坐轎子的女眷,有他們這樣的馬車車隊,還有更多步行的百姓,撐著傘,擁擠在大街上,只是官道不許堵住,便叫顧珠這樣的人暢通無阻直至城門,最後被一聲熟悉的呼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