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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珠今日便是從後院兒回的家,一路上坐在大餅爹的馬背上,差點兒沒把他早上吃過的糖餅給顛吐出來,暈暈乎乎好一會兒,才將心頭的噁心壓下去,只是依舊渾身難受,也不知道是在跟誰鬧脾氣,總之就是把腦袋埋在爹爹的懷裡不起來。
「小侯爺,你且先把手放鬆些,老夫好施展復位之術,一下便好,不疼的,小孩子骨頭軟,再養個三兩天,興許都不必吃藥的。」大夫穿著一身藍灰色的長袍,頭戴發包,長得便是老中醫應該有的模樣,說話不緊不慢,倒是比好似手忙腳亂一個勁兒哄自家寶貝的駙馬爺說話好使。
顧珠聽了這話,也怕自己耽誤了治療,以後自己落個殘疾什麼的,那可才是倒了大黴。
一想到這裡,顧珠不免抽抽噎噎地聽話了,從爹爹懷裡抬起頭來,一邊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手放到大夫的手裡去,一邊擔憂地說:「麻煩您了。」
老大夫常去達官貴人的府邸給歸人們看病,深知給每個貴人看病都必須要謹慎小心還要得琢磨府中當家人跟自己有沒有什麼暗示,其中規矩,不可為外人道也,但將軍府卻是有些不同,將軍府的老太太是個慈善人,體格還算硬朗,不會像某些家裡的老祖宗一樣自覺久病成醫,很不聽他的話,不按他的方子喝藥。
將軍府裡最難纏的也有,得當屬面前這對父子,這對父子除卻每月的例行問診,隨時隨地有個頭疼腦熱都要跟死了人似的著急忙慌喊他去瞧,害得他這把老骨頭幾次下來,差點兒沒被嚇死在將軍府。
這回將軍府派人來尋,也是說五老爺事情緊要,速速前去,老大夫還在心裡不以為意,心道恐怕又是這對父子兩個吃撐了。可誰知道一出醫館,外面赫然滿是官兵巡城,儼然戰事打到這裡的架勢,嚇得今日埋頭研究草藥的老大夫渾身發冷,連忙詢問了將軍府的郭管事才曉得,原是今日城裡出了大事,碼頭發生強盜綁票,長公主的心頭肉小侯爺還有老國舅府的公子都一塊兒被牽連,整整一上午才尋到,卻至今沒有找到匪人。
知道了事情原委,老大夫立馬放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凝重地祈禱小侯爺莫要傷勢過重,不然以他的醫術若是還不能迴天,就駙馬爺同長公主愛子如命的性子,他一家老小十幾口人,恐怕都要遭殃。
老大夫心事重重,直到看見小侯爺緊緊只是小指頭拐了一下,才悄悄從了口氣,耐心地看著小侯爺在駙馬爺腿上抽抽嗒嗒的撒嬌,跟個女娃娃似的嬌氣,見怪不怪。
「小侯爺放心便是,老夫的醫術,全大興那不敢說,但整個揚州絕沒有比老夫更好的了。」老大夫說話間,面板蒼老卻極為有力的雙手便揉了揉顧珠的小指頭。
顧珠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大夫的手,黑葡萄一樣漂亮的眼裡寫滿緊張,但下一秒就被大餅爹給捂住,聽見大餅爹的聲音從頭頂落下來,溫聲道:「害怕還看?不要看。」
爹的手有些潮濕,手心溫暖,顧珠被這樣一雙厚實的手給捂住眼睛,連帶大半張小臉蛋都被遮住,卻在這樣的黑暗裡感到安心。
恍惚之間,只聽見一聲『咔』,隨後便是老大夫笑吟吟的說話:「可以了,五爺,小侯爺的骨頭軟,還沒長開呢,脆得很,這幾天小心些,不要又碰撞著歪了過去,經常這樣容易造成以後習慣性脫臼,那就不好了。」
顧珠沒說話,爹爹便代他跟大夫道謝:「是是,我一定注意,多謝了。可還有什麼忌口的?吃什麼藥?」
老大夫垂著一雙布滿皺紋的眼笑著說:「吃幾副驅寒的補藥便可以了,小孩子身子弱,是藥總有三分毒,少吃為好,現下先緊著不要傷了風寒,過幾日老夫再來複診。」
大人們說過話,開了藥方,顧珠就聽爹爹喊郭管事送大夫回去,好不容易暖房裡就只剩下他同爹爹兩人了,顧珠才腦袋裡漸漸想起些事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