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頁)
顧珠照常甜甜地跟小沙彌說話:「他是個傻子嘛,小師傅你跟他計較做什麼?改日我再來寺裡,請你吃桂花糕,就當補償你了。」
小沙彌還小,抓了抓腦袋,點了點頭,紅著臉說:「那小僧有福了。」
尉遲沅小胖子看了,卻在心裡不屑地哼了一聲,覺得這小和尚一副要還俗的模樣,跟珠珠說話都要臉紅,這個愛慕顏色的妖僧!
隨著林間深入,顧珠越發走近林間小屋。
竹林密密麻麻聳立,高處雪結成一片,鋪天蓋地的寒冬壓彎著邊緣處的竹子,卻又似乎剛剛好不會讓竹子折斷。
木屋就在彎彎竹林的裡面,敞著單薄的門,大開著窗戶,有一股子大概十幾天不洗澡的味道從裡面發出,混著泥土與血腥的臭,在這樣詩情畫意的冰雪裡顯得尤為突兀。
顧珠望著那屋子,忽地直覺自己再往前一步,就要與自己嚮往的鹹魚生活背道而馳,卻又只是頓住了一下後,還是往前繼續走,穿過門口,入目是一地狼藉。
之前意氣風發,言語瀟灑愛笑,眸色卻又理智冷漠的人,正披頭散髮像個乞丐跪在地上拿腦袋撞牆。
「珠珠!」尉遲沅緊跟著上來,瞧見那瘋子,忍不住嫌惡地攔了一下,說,「等等,他咋不太正常呢?你別太靠近了,等會兒傷著你。」
顧珠越過尉遲沅的肩膀,看著那嘴裡似乎念著什麼的謝崇風,平靜道:「不會的,你看他那傻樣子,哪有傷人的先傷自己的?」
說完,頓了頓,又說:「我想他大概是頭疼,有些人頭疼就會拿東西敲,他是傻了,所以敲得比較奇葩。」
尉遲沅不知道這個,將信將疑,卻擋不了執意要過去帶謝崇風走的顧珠。
顧珠繞過尉遲沅,慢慢走到那傻子身邊,拍了拍謝崇風結實的肩膀,露出個燦爛的笑來,說:「鐵柱,我來接你啦,走吧?回家了。」
方才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鐵柱猛地扭過頭來,額上一片青紫,看見眼前的顧珠,卻幻影重重,瞬間繃不住了一樣,一邊抽抽噎噎把腦袋埋在顧珠的小胸脯裡,一邊用那音色極有質感的低聲痛苦道:「娘親,我、我頭疼……腿也疼……你、你為什麼要打我……我腿好疼……」
尉遲沅看得『嘖嘖』出奇,恨不能當場請個畫師把這一幕給記錄下來,估計能賣不少銀子。
顧珠卻抿了抿唇,想來這位威名與爛名齊飛的謝同志也是個童年缺愛的傢伙,要不然怎麼自己陰差陽錯暗示了一下,這一傻,就傻得叫他媽了?
自古以來,狗血電視劇裡不管反派還是男主總得有個什麼童年陰影,按照劇情發展,接下來謝同志應該遇到照亮他人生路的女主,女主死命感化他,然後謝崇風清醒,兩人結為連理。
欸,等等!
話說,只要趁著這貨傻,使勁兒寵他,謝同志清醒過來,豈不是肯定要對自己家死心塌地?!
顧珠摸著鐵柱的腦袋,一副滿意的模樣,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得很,謝崇風,你沒得女主來給你光了,這戲份,我顧珠要了!不過結為連理什麼的,你太老了,拜個把子還行!
這下,顧珠心想續命大腿雖然有了,可家裡那一堆毫無危機意識的親戚可怎麼辦?就一個大佬啊,也帶不動一群豬隊友。
顧珠打了打心裡的小算盤,從欠債,到家裡收留的各種混帳遠房親戚,再到大餅爹能夠隨意調動兵權這點,估計不僅皇帝舅舅,老相爺也不會很開心。
兵權在古代代表的就是實力,在揚州這樣基本就是世家大族一言堂的富庶之地,周圍的兵還聽他們的,試問哪個當權者不恨得牙癢癢?!這簡直就是能原地登基,自立為王的節奏!
「啊……感覺好難,好複雜,我帶不動……」顧珠小朋友想到這裡,真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