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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蓮拿出銀子打發了他走。顧晚晴叫人落轎,讓人馬在村口候著,自己帶著翠蓮還有六個護衛往村子西頭走去。其中兩個護衛一起抬著個東西,用紅布包的嚴嚴實實,看不出是什麼。
村子最西頭,那個長著大棗樹的院子,瞧著破敗不堪,院牆是用土糊的,斑駁不堪。院子裡有三間房,兩間是住人的,一間是柴房。院子一角搭了個棚子,堆著灶臺,算是廚房。另一角也有個樹枝搭著的棚子,裡頭有個磨盤,卻沒有拉磨的驢子,而是一個瘦弱的人身子套在繩子裡,推動著磨盤一步一滑的繞圈推磨。
“快點!懶死你!”一個獨眼的醜陋老頭坐在磨盤旁邊的乾草堆上,手裡拿著跟鞭子,往推磨人的身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推磨人身子一顫,腳下步子快了幾下,而後卻體力不支似的,又慢了下來。推磨人一慢,老頭就抽鞭子,如此往復。
顧晚晴定睛瞧著那推磨人。推磨人身上套著粗布褂子,已經髒的看不出材質和顏色,雖然此時是初春,可是天氣依然寒冷,可推磨人身上的衣服鬆鬆垮垮卻不足以禦寒。那人臉上身上都髒的全是汙垢,連原本面板的顏色都看不出,遠遠看去,只覺得那人的面板就似破布一般掛在身上。唯獨嘴唇的顏色能露出來點因為寒冷而凍成的青紫色。
顧晚晴目光下移,看見了推磨人的腳,而後抿了抿嘴唇。
一個侍衛走進去,獨眼老頭說了幾句。老頭一下子跳了起來,趕忙屁顛屁顛的跑出來,在顧晚晴前面跪下磕頭,道:“小的李狗剩恭迎夫人。”
翠蓮丟給李狗剩一塊碎銀子,李狗剩捧著銀子笑的嘴都咧到耳根,而後迎著顧晚晴進了院子。
推磨人聽見有人進來的動靜,身子忽然開始瑟瑟發抖,似乎是極為害怕的樣子。李狗剩一看見那人害怕發抖不推磨了,忙跳過去,又是一頓鞭子,罵道:“又偷懶!你是怕個啥?這會子天還沒黑,又不是村裡的男人來了,你哆嗦個啥!瞧你那樣子,還以為自己是水靈靈的大姑娘呢,還不趕緊幹活!”
顧晚晴咬著嘴唇,對李狗剩道:“我要與她說話。”
李狗剩忙賠笑道:“夫人的話,小的這就去辦。只不過這賤人若是不綁著,總是傷人,小的去把她綁在柴房,夫人再和她說話。”
顧晚晴看了一眼四處漏風瀰漫著臭味的柴房,問道:“平日裡她都住在柴房麼?”
李狗剩點頭道:“她總想逃跑,小的怕她跑了,又怕她傷人,平時晚上就將她用鐵鏈子拴在柴房。夫人還是先讓小的把她拴起來吧,免得萬一她發癲了傷了夫人。”
顧晚晴點點頭。
李狗剩將那人從磨盤上解了下來,然後帶進柴房裡,用跟鐵鏈子拴住她的脖子,如同栓狗一般,然後出來對顧晚晴道:“夫人,人已經栓好了。只是柴房汙穢,怕髒了夫人。”
“無妨,我要與她單獨說話。”顧晚晴道。
走進柴房。仔細來看,那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十根手指已經不完整了,有幾根斷了幾個關節,手上都是凍瘡,潰爛流膿。身上的面板沒有一塊是完好的,雙腳異常的小,滿是泥濘。已經看不出容貌,只看到一張烏黑黑的臉。
看到昔日仇人如今變成了這般摸樣,顧晚晴心中百般滋味。
“候婉雲,你可認得我?”顧晚晴站在她面前,淡淡道。
那人似乎腦子不太清楚,半天才反應出來她的話,而後慢慢抬頭,一雙渾濁的眸子盯著眼前那衣著華美的美貌婦人,勉強看了半天才看清楚。
“是、是你!”候婉雲聲音嘶啞的像撕破的鑼,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晚晴,放佛如同做夢一般。
候婉雲看著顧晚晴,腦子裡恍恍惚惚,似乎回到了四年前,她嫁入姜家的時光。那時候她是名滿天下的才女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