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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平方公里的土地,也許鬱正興就驚惶地倒在他的手指印下。從鬱正興倒下的地方向北掠過2500公里,在一個叫做武義的浙西小城,王鵬正坐在鬱正興無數次坐過的床上,在燈下翻看花三塊錢特意為他買的一本關於雲南的舊書。王鵬想象著子彈呼嘯而來,從他眼前一閃而過,穿透寬大的葉子和斑駁的陽光,悄無聲息地鑽進鬱正興的身軀。王鵬感到無比的傷心。
王鵬的面前,是一個普通的鋁合金玻璃窗,米黃的窗簾在朦朧的夜色中隨風飄搖。窗簾的外面,隔一條窄窄的馬路,是一個廢棄的部隊籃球場。王鵬彷彿聽到鬱正興在籃球場上拍著球,對著他的窗戶大喊:“王鵬——,快下來——”在鬱正興的喊叫聲中,王鵬和他一起長大,一起考入武義八中……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被人追得連鞋子都跑丟的賊1
一大早,劉鴿在學校大門口碰到許國雲他們幾個。天有點冷,劉鴿看到許國雲汲了一雙布拖鞋,踢踢踏踏地來,很奇怪,問他:“你幹嘛穿拖鞋來上課呵?”許國雲一臉無謂地說:“沒辦法,現在流行唄!”旁邊楊水富嘻嘻笑了:“他昨天晚上去做賊,被人追得連鞋子都跑丟了!”劉鴿覺得好笑,追問許國雲:“真的嗎?你們偷什麼去了?”許國雲恨恨地罵道:“聽他瞎扯!”一邊的朱文培大笑著說:“偷情!”劉鴿看他油油地盯著自己,一副不正經地樣子,就罵他:“死豬!”不理他們,管自已進教室去了。
教室裡只有寥寥的幾個人。這是高復班和高中的典型區別。高中時,你可以上課開小差,但必須遵守紀律準時進教室。高復班就不一樣,除了可以上課開小差,還可以隨意遲到,甚至可以不來,高復班裡沒人管你,也沒有“紀律”這兩個字,一切都靠自覺。早在報名時校長就說了,考大學是你自個兒的事,別指望有誰來管你幫你,沒那事。校長還說,學校巴不得你考不上大學,因為你考不上大學,你來年還得來讀高復班,學校還有錢收,只要你爸媽願意。
一會兒,許國雲他們幾個也進來了。許國雲和楊水富是劉鴿的前桌,朱文培是劉鴿的後桌。三個人都是從武義三中來的,聽說在高中時就是一夥的,關係鐵得很。還沒坐下,朱文培就大驚小怪地叫起來:“咦,今天怎麼回事呢,一中的兩個精英都沒來。”他說的一中的精英是指嚴惠玲和周雲其。嚴惠玲是朱文培的前桌,劉鴿的同桌,劉鴿早看出朱文培對嚴惠玲有意思,一天到晚就知道拍嚴惠玲的馬屁。嚴惠玲家就在郊區,每天都從家裡騎腳踏車來上課,嚴惠玲脾氣出奇地好,整天樂呵呵地,而且面板很白,圓圓臉,就象一個可愛的大娃娃。劉鴿和她很合得來。雖然惠玲是武義一中畢業的,但學習成績一般,是幾個人裡面最差的,可是也看不出她有什麼懊惱的,一天到晚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劉鴿還真是佩服她,不象自己,再怎麼裝,人家看起來也是心事重重壓力特別大。
在他們幾個人中,只有朱文培的同桌周雲其才是真正的精英。聽說周雲其的落榜分數離分數線只差了3分,‘在高復班裡,只要落榜分數離分數線在10分以內,就是種子選手了,何況只差了3分。據嚴惠玲說,周雲其本來是能考上大學的,他在一中時在班裡的成績就是數一數二,是一中文科班的班長,考不上完全是意外。嚴惠玲和周雲其是同班同學,對周雲其的情況非常清楚。但這個意外好像對周雲其的打擊很大,他沉默寡言,獨來獨往,和許國雲幾個完全合不到一起,對劉鴿也是不冷不熱,只對曾經的同班同學惠玲稍好點,會在她的說笑中附和著笑笑。儘管周雲其的家在蘆北村,跟劉鴿家的橫路村是隔壁村,劉鴿對他還是覺得陌生,很怕和他打交道。
上課鈴響過後,教室裡的人陸續多起來。過一會兒,清瘦的退休語文老師進來,開始上課。這兒的所有老師都是各個學校的退休老師,其中以武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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