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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滬尚不及說話,蕭詠三已經搶在頭裡,「監軍有言,崖州地界天賦有限,命在崔將軍住處單獨闢一處院子與那然王暫住,一則兩邊都親近,二則將軍府邸,很是安全。」
能把軟禁兩個字說得這麼好聽,這人真是天賦異稟。丘林清心底暗罵,面上卻不露,「我想與北穆王同住呢。蕭統領勸勸監軍唄,我與北穆王才好親近,同崔將軍親近什麼呀。」
蕭詠三木著臉不吭聲。
穆遙道,「我一個外圍武官,怎麼配住城裡,那然王若與我同住,便要出城了,怎敢如此怠慢?」
崔滬忙命人安排院落,又問,「令王兄王妹在何處?」
「後頭。」丘林清道,「在危山大營同沈將軍一處,阿兄吃壞肚子,阿妹陪著他慢慢過來。我怕諸君久等,連夜急急趕來。」
難怪丘林清突然跑過來,沈良的巴豆單只便宜了丘林海一個人——穆遙無語。
蕭詠三再三催促,崔滬留了管事安排院落,自己同穆遙一跟著蕭詠三去王府。堪堪轉過街解,蕭詠三斥一句,「監軍命我轉告二位,議降期間,不得監軍之命,二位休要與丘林氏私下接觸,謹言慎行。」
崔滬一滯,「不是尋我二人說話嗎?」
「監軍抱恙,不見外人,借這個話頭囑咐二位。」蕭詠三道,「二位好自為之。」一甩鞭子便跑遠了。
崔滬罵一句,「病個狗屁,原來懶得理我等。」陰陽怪氣說一句,「北穆王,切記謹言慎行呀。」打馬走了。
穆遙皺眉,策馬往王府跑一段,又勒住——此時去也太著痕跡了。調轉馬頭回自家。剛一進門被穆秋芳兜頭攔住,「玉哥怎麼了?」
穆遙一聽這倆字就來氣,「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走兩步停住,「什麼怎麼了?發生什麼?」
「蕭詠三剛來,連威脅帶恐嚇地把效文先生帶走了。說是監軍病重。」
穆遙拔腳便往外走,走兩步轉回來,「派個人,尋韓廷打聽去。」 走回屋寫一封信,火漆封了,飛羽衛百里加急連夜往危山營給沈良。
信剛出去,韓廷親自來了,不等問一古腦往外說,「監軍一直不消停,路上便拼著醒過來,睜開眼便逼著思齊與他煎催吐湯藥,吐過兩回清醒些,打發蕭詠三去尋二位將軍說話。是崔滬自己看著監軍模樣嚇人,自作主張來請的效文先生。」
穆遙冷笑,「能把蕭詠三嚇得出來求效文先生,別是快死了吧?」
「是……就……一直……一直吐……」韓廷囁嚅道,「著實看著嚇人。」
穆遙一時大怒,勃然發作,「我不管他的事,不要再來煩我。」
韓廷灰頭土臉退走。
穆遙自去睡覺,連日與齊聿同床共枕,現下一個人,按理說被窩裡少一個冰坨子睡得更好,誰料醒得雙目炯炯,滿腦子轉的都是「一直吐」三個字,天亮才將將睡著,略微打一個盹便天光大亮。
一睜開眼便聽餘效文在堂屋說話,穆遙一躍下榻,掀簾探頭,「先生回來了?」
餘效文捧一碗麵正吃,回頭看見穆遙,放下碗,「已經緩過來,天快亮時睡沉,穆王放心。」
穆遙還他一個白眼,「我有什麼不放心?」
「放心你這會兒就起了——」穆秋芳搖頭道,「翻了一夜燒餅,以為嬤嬤不知道?」把爐子上才煎好的蛋墊一隻在餘效文碗裡,「玉哥怎麼這樣的?」
「催吐藥鬧的。」餘效文道,「他那點根骨哪裡用得起這等虎狼藥?我把思齊好生罵了一回。思齊也委屈,小齊公子下了死令,他也是被逼無奈。」轉向穆遙道,「小齊公子那倔驢脾氣,穆王還有什麼不知道?別再打下藥迷倒的主意,讓我消停過一日吧。」
穆遙一顆心落肚,坐下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