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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像一個開關,謝涼螢的心軟被收了回來,如同她伸出去的手。
☆、第16章
謝涼螢伸向妹妹的手中途一轉,撩開了簾子。珠簾穿過她的手,因搖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謝涼雲眼露迷茫地望著那隻手,她方才看得分明,姐姐是要伸手來摸她的。為什麼被如嬤嬤一喚,就調轉了方向。
姐妹倆各自保持了沉默,馬車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氛。謝涼雲甚至不敢動一動,連呼吸都放輕了。這種既想打破,又害怕打破後撲面而來的未知,糾結的心情令謝涼雲戰戰兢兢。
謝涼螢沒去理會妹妹的百轉心思,她望著馬車從進柳府大門之後一路駛向二道門的風光。
柳家的宅子是祖上傳下來的,雖然勳爵已被奪了,但宅子卻還是仍由他們住著。這所宅子據說原是前朝後主愛子的府邸,風光自然與旁的不同。雖說改了不少逾制的地方,但眼下仍舊是處處顯了精緻。
柳家到了快這一代,人口簡單,府中沒什麼多的人。偌大的柳府,除了在江南當知府的么兒外,只有柳太傅夫妻兩個和長子一家住著。府裡許多院子皆是空的,謝涼螢曾經無意中誤入了一處廢棄的院子,屋子裡頭的傢俱都已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許久不曾有人打掃了。
柳太傅上了年紀,滿頭銀髮,已經不太上朝了,太傅之位也不過是領的閒職。他是三朝元老了,雖說已經漸漸離開了朝堂,不太理政事,但人望猶在。柳老夫人年輕時是個好舞文弄墨的——這是謝涼螢聽謝家祖母提起的,她並未曾親見當時才子不惜千金一擲只求買得柳老夫人一字的盛況。不過只看如今這位老夫人尋常還習字研讀經書,倒的確同傳聞對得上。
這兩位老人家,謝涼螢都見過。她幼時常跟著謝家人來柳家做客。兩位長輩都是寬厚慈和之人,不然謝家也不會點頭把唯一的愛女嫁入柳家。只可惜柳家長子柳元正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文不成武不就,整日流連犬馬聲色之中。謝涼螢的姑姑過門沒多久,後院就多了三房小妾,兩個是早就有的通房,一個則是新納的良妾。所幸柳家底子厚,經得起折騰,否則柳澄芳的父親早就窮困潦倒,需要接受弟弟的接濟了。
那位良妾便是柳澄芳口中所說被趕出家門的曾氏。曾氏的父親與柳太傅有師生之誼,可惜曾父窮其一生都沒能考中科舉,早早地撒手人寰。曾氏為了能讓兄弟繼續有錢科考,主動求了柳太傅做柳元正的良妾,用自己換得了五十兩紋銀供兄弟繼續求學。
要謝涼螢說,曾氏能得柳元正寵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她的姑姑被謝家祖母養的驕縱,在家時父母捧著,兄嫂讓著,過門了之後哪裡還能有這逍遙日子?常常與柳元正一言不合而起爭執。柳太傅夫婦知道兒子給不了謝家女榮耀,便也一味向著大兒媳。受了氣的柳元正便在曾氏這溫柔鄉沉溺不起。待柳澄芳的母親因為生產之後落下的病根而一病不起後,他越發變本加厲。又急又氣的謝家女就此撒手人寰,扔下了年幼的柳澄芳。
大概,曾氏與柳澄芳之間的矛盾早在自己姑姑病中就有了。謝涼螢嘆了口氣。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但她隱約還記得自己是見過姑姑的。那時躺在床上的姑姑形容枯槁,一雙骨瘦如柴的手擱在褥子上,身上的面板是黃黑色,半分不顯當年所稱的風華。那時的柳澄芳已經很懂事了,日日在母親病榻前侍疾。
謝涼螢還記得在姑姑病得神志不清時,她口口聲聲唸叨的,便是曾氏。起先還有力氣罵,每每此時,顏氏就要將自己抱走,埋怨小姑子在稚子跟前出言不遜。到了後頭油盡燈枯之時,只餘下賤人二字。她不過是偶爾去探望才聽得一兩句,可見每天在她身旁的柳澄芳聽得定是比自己多得多了。
馬車外的喧鬧聲打斷了謝涼螢的思緒。她抬眼往外頭看,原來已經到了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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