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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白啟隔三差五地就帶些吃食給李章,李章心裡被他和孫御醫捂得暖了,不再一心想著死,也就總是來者不拒。只是今天,他卻沒有一點想吃的胃口。
“怎麼?”白啟不明所以,呆呆地皺眉。
李章邊晾衣裳邊說:“我已經好了,不必再特意照顧我。”
白啟挑眉豎眼地上下看了他兩眼,不以為然地一撇嘴。
李章笑起來,說:“我娘生我就弱,可比不得你。”
白啟沉默著,半晌,問:“因為那個風瑜?”
李章的笑容隱去,看著漸漸轉暗的天色,許久,才輕輕地說:“我若真是個妖,該多好!”
“你……”
李章又笑了起來,看在白啟眼中,卻忽然懂了什麼是強顏歡笑。他笑著拍拍衣襟,轉身向屋內走,邊走邊隨意地說:“哪天外頭平息了,告訴我一聲。”
“外頭?平息?”白啟一臉困惑。
李章奇怪地看著他:“沒有打仗嗎?”
“你說討逆?”
“嗯。”
“……”
“怎麼?”
“穆大人,陣亡了。”
李章身子晃了一下,不能置信地瞪著白啟。白啟有些著慌,結結巴巴地把大概說了,李章站不住似地靠著門框坐了下去,臉色白得嚇人,一雙眼睛直愣愣的,黑黝黝的盡頭隱約又有狂亂在裡面跳動。
白啟擔心地彎腰看著他:“你,還好嗎?”
李章閉上了眼睛。好一會,才重新睜開,低頭看著自己死死揪住衣襟的手,慢慢地、一點點鬆開。
他緩緩站起身,眼睛始終盯著地下,木然地說:“師傅因為我的錯,不在了,我,還可以好嗎?”
白啟無言,默默地看著他進了屋,反手關上了門。
李章一夜無眠。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各種穆嚴的形態,嚴肅的,溫和的,氣惱的,滿意的,恨鐵不成鋼的,困惑不解的,最後定格在充滿痛苦絕望的雙眸合起的一瞬,他胸腹間的經穴受到感應般同時劇痛,一如當日穆嚴闔眼的瞬間。
他在黑暗中大睜的雙眼流下淚來,無聲地順著臉頰滑落,無休無止。
原來,自己犯的錯是如此的不可饒恕,自己的委屈才是矯情。他沒有資格怨恨什麼。
第二天,當白啟再看見李章時,覺得他重新變回了和自己對抗著不肯吃藥的李章,他不知道怎麼辦,只有更小心地看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李章真是好可憐,被我逼成了這樣……
當然中元節要做啥衣裳什麼的全是我的胡掰。
第59章 中元節
風瑜提心吊膽了幾日,見一直風平浪靜才稍稍定下心來,開始為中元節的事安排繡房作業。因司馬逸別出心裁地非要一個不漏,這功夫可就繁複龐大得很,風瑜擔心趕不及,把繡房的其他工夫都停了,全力趕工,不經意地還真的又惹上了太皇太后。
周氏的生辰正在七月底,往年景帝皆會依時替她做一身錦繡華服,今年司馬逸也照舊準了。周氏沒有太多喜好,獨獨喜歡細緻繡工的華服,因而雖只是件衣裳,繡房的繡女卻總得忙上大半個月,才能把活做好。今年因為前朝事多且亂,府節令的奏摺被壓了幾天,起始得本就比往年要遲,風瑜再這麼一折騰,就有好事者報給了周氏。
內宮的小太監來傳太皇太后口諭時,風瑜立時就有些心慌。雖然他依足規矩隨喜公公去永壽宮拜見請示過,但周氏根本沒有召見他的意思,只讓潘公公出來問了下,就把他們打發了。如今突然直接叫他去,他心裡七上八下地十分忐忑。
周氏看見風瑜進門就皺起了眉。
風瑜心中緊張,警醒著不敢出錯,就忘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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