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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教師不知道，明天，市日報頭版的左下角，刊出了一幀大照片，照片名日&l;搶救落水者&rdo;，並配有五十字的技術說明。

現在。物理教師實實在在地、沒有半點夢幻色彩地站在了小賣部的櫃檯前。這兩間孤零零的鐵皮小屋面對著幾十株枝條裊裊的柳樹，柳樹間篙糙叢生，時有野兔和被拋棄的狗、貓出沒；遠處才能看到人的蹤影。物理教師站在冷冷清清的櫃檯前。突然想：&ldo;她把貨賣給誰呢？&rdo;

女老闆從鐵皮屋的深層結構裡鑽出來。她沒有往手背上擦廉價的蛤俐油，也沒有香氣撲鼻更不笑容可掬。她板著白色的大臉，眼睛、嘴巴都如同臉上的傷口。

&ldo;哼！&rdo;你聽到她鼻子裡發出的聲音，又聽到她的嘴發出聲音，&ldo;哈！哈哈！哈哈哈！&rdo;

他被這些涵義豐富的聲音弄得渾身難受，便說：

&ldo;我來買盒煙……&rdo;

&ldo;你剛才不是說戒菸了嗎？不是還擺出一副萬世師表的模樣招搖過市嗎？&rdo;女老闆尖刻地說。

&ldo;我沒說戒菸呀……&rdo;

&ldo;喲，你沒說，是一個戴綠帽子的傢伙說的！&rdo;

&ldo;誰戴著綠帽子？&rdo;

&ldo;你沒戴，是那個與野獸管理員勾搭連環的女人的丈夫戴著綠帽子！&rdo;

&ldo;他是誰？&r;

女老闆收住無可奈何的苦笑，嚴肅地說：

&ldo;就是你！你甭跟我耍花槍。你前來買煙是假，來打聽訊息是真。你也不是個好東西，只要我想勾引你，兩分鐘就行，你信不信？所以呀，你老婆的事你就裝聾作啞算啦！&rdo;

&ldo;我真的要買煙！&rdo;物理教師腦袋亂糟摺的，他想抽菸。

女老闆走進深處，拿出一條物理教師從沒見過的、連夢中也沒見過、裝瀟得像皇家宮殿一樣富麗堂皇的香菸。

&ldo;這要多少錢？&rdo;他問。

&ldo;你有多少錢？&rdo;她翹著一隻嘴角問。

一百張嶄新的一元面值人民幣在你的口袋裡吶喊著。它們是鴿子、它們簡直就是一百隻象徵著世界和平的純潔的白鴿子，想衝出衣袋，飛向湛藍的天空。他下意識地按住綠制服的上口袋。

不待物理教師開口，媚麗的女老闆嘲弄道：&ldo;發了洋財啦？讓我猜猜看，你有多少錢。&rdo;她眯fèng著眼睛思想了幾分鐘，然後果斷地伸出一個手指，喊道，&ldo;你口袋裡裝著一百元錢！&rdo;

他的手更緊張地捂住口袋。

&ldo;一百張一元的錢，用一個牛皮信袋裝著。&rdo;她繼續肯定地說。

&ldo;特異功能！&ldo;物理教師驚叫著。在這樣的半仙面前，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說，&ldo;是一百元錢，與你說的完全一樣。&rdo;

&ldo;這條煙恰好值一百元。拿走吧，一手交錢，一手交貨。&rdo;

&ldo;這麼貴？&rdo;

&ldo;要不是看你還有幾分討人喜歡處，一百元也不賣給你！&rdo;女老闆滿臉真誠地說。

&ldo;我不買啦……&rdo;物理教師狼狽地說。

&ldo;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來買煙的！&rdo;女老闆把那條煙上金色的塑膠封條一撕，一層透明的塑膠紙輕盈地張開了。她又撕開了一根銀色的塑膠封條，又有一層淺綠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