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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聽了，恍然大悟，道：&ldo;原來陛下您今日之舉，表面看著是放了太后他們一馬，實際上，是為了試探鍾慕白的態度。趙合在甘露殿中毒一事如今已是滿朝皆知，您於這當口把案子往掖庭局和廷尉府一推，必然能牽動不少人的視線。這案子審到最後會得出怎樣的結果，實際上就是朝中文武百官最終的博弈結果。這期間誰表現如何，誰是忠是奸，您將一目瞭然。比之於將太后揪出來卻又殺不了她，自然是這個結果更有價值。最可笑的是，此案唯一真正受害的是丞相的愛子，他的態度必將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受害的是自己的兒子，下手的卻是自己夤夜暗會的女人，想想都是好一齣大戲啊，哈哈哈哈……&rdo;

慕容泓默不作聲地看著坐在地上一邊笑一邊擦鼻涕的長安。

長安被他看得笑不出來了，抹了抹鼻子，問：&ldo;陛下，您怎麼了？&rdo;

&ldo;朕自問這輩子也見過不少聰明人，沒一個是你這樣的。&rdo;能與自己心意相通之人，居然是這副德性，慕容泓實是無奈得很。若非沒得選，他真想……

&ldo;陛下，那您一定沒聽過一個詞，叫做自作聰明。&rdo;長安一本正經道。

慕容泓看著那一臉老實眼珠子卻骨碌亂轉的奴才，有些憂傷地側過去頭。當初兄長與他的謀士謀事之時，他在一旁看著，感覺他們是那樣的高不可攀深不可測，那是野心與智慧的碰撞，是英雄與奇才的合作。為何到他這裡，就成了這般模樣？是他上輩子不修，這輩子才遇見這樣一個一邊助他成事一邊拉低他等級的奴才麼？

長安卻全然不管他怎麼想，從地上爬起來湊過去道：&ldo;若鐘太尉真與太后他們狼狽為奸了怎麼辦？&rdo;

慕容泓垂眸看著愛魚，幽幽道：&ldo;鍾羨，是他的獨子。&rdo;

長安自然知道鍾羨是鍾慕白的獨子，可與天下比起來，損失一個兒子又算什麼？

&ldo;鐘太尉年紀也不算大，就算沒了鍾羨，難道不能再生麼。&rdo;長安不以為然。

慕容泓唇角輕輕一勾，瞥長安一眼，道：&ldo;你以為，他只有鍾羨這一個兒子，只是偶然麼？&rdo;

長安表情一呆，擦，這句話裡資訊量好大！

&ldo;鍾羨目睹了今日之事，對朕的態度必定會有所懷疑。同樣的投毒，同樣的被朕僥倖避過，同樣的不予深究。足夠他聯想起許多事情。但聰明如他，應該知道從朕這裡他是得不到答案的，所以，&rdo;他別有意味地看著長安道，&ldo;如不出所料，你很快就會真正進入他的視線了。&rdo;

長安不領情，傲然道：&ldo;即便沒有您的促成，他也跑不出奴才的掌心。&rdo;

&ldo;是啊，以朕之珍藏為餌，若還是釣不上這條大魚，朕如何會放過你？&rdo;慕容泓斜眺著她，陰惻惻道。

接觸到慕容泓那綿裡藏針的目光，長安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訕笑：&ldo;陛下，奴才不知您在說什麼……&rdo;

慕容泓將愛魚抱起放到地上，對長安勾勾手指道：&ldo;過來。&rdo;

長安緊張得喉間咕嘟一聲，警惕地看著慕容泓，不動。

慕容泓蹙眉不悅：&ldo;你那是什麼表情？朕像是那種會行粗暴之舉的人嗎？&rdo;

長安很想回他一句：就上次的事情來看，在您掉面具的時候，您是！

慕容泓見她依然不動，忍不住放柔了語氣，道：&ldo;過來，朕有句話要對你。&rdo;

長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