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5 頁)

多多少少都有血跡和傷口，大多甚至未著寸縷，不是沒有羞恥心，只是經歷的痛苦太多，連人性都快失去了。身體羸弱，臉色青白，相互扶持著，目光只是在觸及主控室時才流露出些許色彩。

他們是第二批來到這裡的人，身份與君落卿有些不同，他們是真正的實驗材料，是基地從各處透過不正當手段得到的資質優秀的孩子。一共七十二人，最大不過十三四歲，最小也只有三四歲，小些的由大些的抱著。這些孩子的眼裡沒有半點天真稚嫩的神色，不是茫然就是呆痴，這些孩子中大部分被抓來前甚至都沒有自主思維能力，他們什麼都不知道，而這裡只有冰冷的器械和永不休止的實驗，很顯然，不會有誰刻意去逗他們開心，和他們聊一些普通孩子才會有的話題，人性的光輝在這裡全都消失不見。

“進來吧。”君落卿看著他們淡淡地說著，那些孩子像執行命令般沉默著走進來，一瞬不瞬地看著君落卿，這情形應是很詭異的，不過在這裡似乎沒人這麼覺得，他們還記得他的聲音，也知道是他指引著他們來到這裡，除此之外他們一無所知，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繼續聽他的命令列事，就像過去的很多時候一樣，乖乖的聽話才不會被懲罰或者被處理掉。

君落卿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其中的一個孩子，嘴唇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揚起手，一道劍氣劃破空氣，天花板上一隻放置隱蔽的微型監視器便被擊得粉碎，連渣都不剩。

他靜靜地看著這些孩子，目光沉凝如海，王者的威儀緩緩釋放，一絲若有若無的壓力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他的視線從他們的臉上一一掃過，道：“接下來由我指揮，你們可有意見？”雖是疑問的話，語氣卻分明是不容置喙。

沉默半晌，有一個少年站出來，與其他孩子相比，他好了太多，衣衫乾淨整潔，面容溫和沉靜，雖然只有十餘歲，卻隱隱有一種不凡的華貴氣度，溫文有禮，謙遜柔和，完美的無可挑剔，與不遠處的屍體形成強烈對比，鮮明得諷刺。

“你好，我叫宇文潤，雖然很失禮，但我還是想說請讓我來帶領大家走出這裡，我可以保證會將損失降到最低，如果我做得不夠好，隨你處置，怎麼樣？”

話雖然是對著君落卿說的，但他注意的卻是那些孩子，可惜卻註定要讓他失望了，那些孩子中能如他期望給他回應的只有少數。其實不難理解，他們中很多人對於生死根本就沒有概念，如果不是宇文潤帶著他們來到這裡，恐怕他們會一直待在原地，所以他們也不會像那些能獨立思考的孩子一樣爭取生的機會。當然保持沉默，選擇中立，兩不相幫的人也有。

宇文潤笑得有些尷尬，君落卿玩味地看著他，直到把他的冷汗逼出來才收回視線。“接下來由我指揮，我不希望聽到反對的聲音。”

宇文潤的笑容僵在臉上，旁邊立刻就有人看不過眼了，跳出來衝著手指著君落卿大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潤對你客氣就已經是看得起你，如果你再恬不知恥……”

君落卿眯起眼，目光冰冷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打算著從哪裡下手比較好，王者的身份從來都不允許有人如此無禮地對待他。

宇文潤看情況不對，及時將那名少年拉回去，然後低聲對君落卿說道：“小言無意這麼說，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代他向你道歉。”

那名叫小言的少年一驚，回頭看著他，不可置信地說道：“潤，你在說什麼？這小鬼，有什麼值得你道歉的？”

宇文潤沉下臉，冷聲命令道：“立刻向他道歉！”

小言看著自己昔日親密無間的夥伴此刻冷若冰霜的臉，茫然不知所措。

宇文潤垂下眼又迅速抬起，看向君落卿，眼裡隱藏著堅決和深刻的屈辱，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好，接下來我聽你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