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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服色尚黑。”
“五行歷運——說起來就是強調一個迴圈次序,對嗎?”叔孫普洛指出。
“是的。非曰代不好也,只是無論匈奴漢國,還是老代王在世,均力圖向華夏正統靠攏,謀求主動。”
“照我看,都是一堆空談,什麼火生土,土生金,漢人就愛搞這些玄乎的玩意兒——搞再多,該亡的還不是亡了?”長孫嵩道。
這是個頑固派,張袞與拓跋珪眼神交流著。拓跋珪道:“沒錯,搞了這個不一定不亡國,但亡國的一定有原因是因為沒搞這個。”
長孫嵩再欲問,一直靜靜旁聽的賀蘭悅開口:“如果改了現在這個稱號,國可以興,那麼改了也不算什麼,畢竟對鮮卑來說,只是一個習慣問題。我想問的是,主上打算改一個什麼樣的國號呢?”
“賀蘭你同意啦?”長孫嵩訝道。
叔孫普洛盤著的腿動一動,調整了下坐姿,對長孫嵩道:“老弟,稍安毋躁,我們且先聽聽到底改成什麼,再發表意見無妨。”
長孫嵩沒想到這老哥哥說著說著就改變了態度,驚奇的看他一眼,心裡冷笑了一下。
“我以為,自漢以降,天下三分,魏晉雖未長久,但以大流而言,仍屬正統。如今晉室殘餘江東,中原分分合合,秩序早已大亂,然總體來說,依然有石趙、慕容燕、苻秦等幾個曾雄極一時的國家,從他們各自稱帝時的詔書來看,趙也確實承晉為水德,燕承趙為木德,自發自動,也可以說是有目的的承接了漢人王朝的序列……”
長孫嵩覺得實在聽不懂,要改便改,有這時間磨嘰,還不如去打只兔子。
卻聽賀蘭悅道:“燕承木德,彼時秦與之並立,似乎亦為木行,雙木對峙,有混亂之嫌。”
叔孫普洛道:“管他哪個,既然都是木頭,木生火,主上以承火德為然否?”
“不可,”賀蘭悅搖頭:“之所以要走行序的路子,是為了向漢人證明我們有來路,如果承木,那到底承的是哪個‘木’,就要分清楚,如果一開始就混亂,那麼以後必有隱憂。”
張袞暗暗點頭:“賀蘭大人說得極是。”
“哈,選還不容易,自然是燕!”長孫嵩插話——終於回到了他聽得懂的東西上來:“老代王的王后好歹是燕國公主,而那個秦,把我們國都滅過一次!”
叔孫普洛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張袞道:“話雖如此,但若據此便將秦漠然忽視,洪龍以為不妥。一來苻秦存在時間、所統疆域無一不比燕廣,堪比曹魏,影響巨大;二來苻堅德行襟懷名傳天下,雖身已死,但百姓中仍多有仰慕其仁義者,不能人奪之。”
長孫嵩一聽,差點沒問你對苻堅評價那麼高,當初怎麼沒見去輔佐人家?
卻又聽賀蘭悅道:“長史真君子也!秦有中原,乃是事實,不應抹去。”
“這可難辦了。”叔孫普洛道。
長孫嵩撇撇嘴,對張袞道:“既然一開始就提要改國號,大人想必早就擬好了,此刻又何須賣關子呢!”
青衣長史微低下頭去,咳了咳。拓跋珪走下座來,微微笑道:“其實是我定的,其間多虧洪龍適時給予很好的提點。說來說去,我們應給人一種印象,近百年來,北方雖亂,但正統始終延續,一直未絕。燕我們認可,秦我們也不貶斥,苻堅已經死了,有什麼我們不能包容!所以我打算將秦列在燕後,火承木德,而我們在秦後,為土德。如此一來,魏晉之後,有趙、燕、秦,分列水、木、火,再到我們,也就銜得上了。”
“土德?”叔孫普洛與長孫嵩對視一眼,一幅從未有過的宏大畫卷彷彿徐徐在他們眼前展開來,江河壯麗,山川秀美。那是一種比草原還寬廣的氣魄,從他們少年的主上那裡,散發出來。兩人忽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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