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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對身旁一個名叫金熙的道:“你帶四府君。”
“是。”
“不,我不要他帶!”
“庫勾!”慕容垂臉一沉。
慕容寶扁嘴,睫毛如扇,一撲一撲,像要哭出來。
慕容垂心中嘆氣,這個模樣,似足小小時候的曦妃。
“阿令,你攜他。”
“好的。”騎在白馬上的少年輕笑彎腰:“庫勾過來。”
慕容寶歡呼一聲,撲上前一把抱住大哥的大腿。
慕容恪笑:“畢竟兄弟,到底不同。我先走了。”
“送四哥。”
鄴城的道路,平整寬敞,四通八達。慕容父子縱馬賓士,噠噠聲在耳邊寂靜而清澈的迴響。
“喏,我們以前方司馬門為起點,過長壽、吉陽二里,比賽誰先抵建春門,可好?”
四子齊應“使得”。
“好,出發!”
呼嘯數聲,三騎一唰而過,留在最後的卻是慕容垂。
他不慌不忙鬆了韁繩,撫摸著黑馬碩大的頭顱:“今夜你作主,遛到哪兒是哪兒。”
黑馬嘶鳴一聲,馱著主人歡快地跑起來。
以前有一個人,因為從不記路,每次出來轉時,總是喜歡胡亂逛兒,卻因此發現了吉陽裡以西有一家非常好吃的窩汁兒店,吉陽裡以東有一間小小的但常給人以意外之喜的古玩店……她曾笑他因貪吃窩汁兒而拉肚子,他亦曾戲她為一面破舊古鏡而半點身份也不顧……
然而,一切都過去了。
很多事情,在人們還以為是天長地久的時候,就變成了往事。
唇邊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他“駕”了一聲。
路旁跪著一個人。夜風瑟瑟,那人直挺著腰板跪著,不是乞討,也不是求助,只是跪著,雙手合掌禱在胸前,抬頭望天。
“嘿,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宵禁是假的麼?”
那人滿目紅絲,瞧慕容垂一眼,並不答話。
這時有兩個敲梆子的趕過來,見慕容垂衣著氣派儀表不凡,笑道:“江郎是個孝子,已經跪了兩天兩夜啦!”
“為何而跪?”
叫江郎的猶豫了一下,終於答:“大官人有所不知,家中老孃病重,小人無法,只得向天上各路神仙乞求,望哪位過路神仙開開眼,救老孃一命。”
“有病當去看醫,神仙哪會管你?”
“小人當用孝心感動上蒼。”
慕容垂想笑又笑不出來:“你可是家貧看不起醫?”
江郎漲紅了臉。
梆子甲道:“家境是不甚好——”
梆子乙道:“不過湊錢看了醫——”
梆子甲道:“大夫說割人肉可治——”
梆子乙道:“大官人!之所以說江郎至孝,是他真的割了肋下瘦肉喂母——”
梆子甲道:“至今還帶著傷呢!”
慕容垂臉色一變。
甲乙心道感動了吧,沒人聽了不感動的。
豈知慕容垂卻是冷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看你是個讀書人,卻是如此的愚民之見!”
江郎挺身欲辯:“我這是——”
“病好了嗎?”
“……沒有。”
“所以你就跪在這兒,是不是又許了什麼願,要是老孃病能痊癒,就把兒子女兒的殺了一個來答謝?”
江郎震驚的看著他:“你、你怎麼知道?”
梆子甲乙也忘了一唱一和,轉成同聲開口:“您難道就是神仙下凡?”
“我只是常人。對了,朝廷最近有一次徭役,江郎想必也在被徵之列吧?”
江郎的臉由紅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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