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瞟著站在一旁的雙澄,意有猶豫。“無妨。”九郎微微點了點頭,元昌這才從懷中取出火漆封緘的信件,送到九郎手中。
雙澄識趣地往後退了幾步,沒有多看一眼。
淺黃信紙徐徐展開,九郎看了許久也不做聲,元昌試探問道:“是否事情有變?”
九郎這才合攏信箋,低聲道:“我們離京的第三天,邢州大牢便起了大火,死傷眾多。”
雙澄倍感震驚,元昌更急問:“那姓田的難道被燒死了?”
“田進德被秘密安置在別處,未曾受傷。”雖如此,九郎臉上卻沒有和悅之色,“看來那幕後之人始終在窺伺,現在更是急於要將相關之人滅口……我本想等去了太清宮再讓你們轉道亳州,如今卻不能再耽擱時間。元昌,你今夜就帶著雙澄上路,此處離鹿邑還有三天路程,我儘量放慢行速,你們務必要在我抵達太清宮之前,找到田進德家人並安全帶回,可曾明白?”
“但臣現在更擔心殿下安危,他們連邢州大牢都敢縱火……”
“你離開後還有其他禁衛,我也算是郡王,對方總不至於明目張膽來截殺。倒是你們路上務必小心,謹防遭人暗算。”
“是。”元昌領命後便想離開,可雙澄卻還站在那兒,目不轉睛地望著九郎。元昌咳了一聲:“燕雙澄,莫非你怕了?”
她卻像沒聽到似的,只用一雙充滿訝異的眼望著九郎,怔怔道:“你剛才說是要去太清宮?”
九郎這才意識到了她驚訝的原因,心中有幾分懊悔,更多的卻是難以言說的悸動與不安。但他還是鎮定自若地叫元昌先出去等候,待門關上之後,他有意抬起下頷,揚眉道:“怎麼了?”
“可你先前說去的是鹿邑的玄元觀!”她心頭通通直跳。
他平靜道:“玄元觀是舊名,後來先帝御筆親題了匾額,此後那道觀就叫做太清宮了。”
“九郎……”雙澄攥著手指喚他,掌心微微出汗,“還記得我說過的小時候的事嗎?我常去的那個道觀,好像就叫做太清宮!”
他依舊不以為意,只淡淡應了一聲。“倒是巧了,不過這天下叫做太清宮的道觀卻不少。”
她越發急切:“那你能讓我去看看嗎?說不定我能找到那個教我寫字的人……”
“等你回來,自然有機會。”九郎握著烏木杖轉身望著她,“我會在太清宮裡等著你。”
她略顯忐忑道:“那你先去了太清宮,能幫我打聽一下那個男孩子的下落嗎?”
他左手負在背後,倨傲道:“連姓甚名誰都不知,我又怎麼幫你打聽?”
“他跟我說過他的名字啊。”她覺得多年來的遺憾終於有機會能得以彌補,便歡喜了起來,眼角眉梢盡是春意,靨邊梨渦隱現,“我記得他叫阿容。”
他垂下濃黑眼睫,不經意間揚起唇角,“好,我盡力打探便是。”
☆、第二十一章 夕陽衰草盡荒丘
因情勢緊急,她匆匆與九郎道別,隨著季元昌從驛館偏門而出。夜色如墨,萬物寂靜,兩匹駿馬嘶鳴一聲,踏破寒霜馳向遠處。
雙澄原是為了尋到父親才願意跟九郎出來,一路上她甚少與旁人說話,沒料到要去的地方竟很可能就是幼年時留下美好回憶之地。雖因年數久遠,對阿容的樣貌已經記不清楚,但那個穿著白衫坐在花欞窗後的男孩,卻始終是她心存遺憾的一點硃砂。
一想到三天後如能順利趕到鹿邑便可能再見到他,心中便有了幾分憧憬。於是儘管風寒夜深,她亦伏身於馬背之上,跟著元昌馬不停蹄地趕往亳州。
為了不顯露身份,元昌一身玄黑短裝,做江湖人打扮,雙澄則還是穿著男裝扮作他的隨從。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待等趕到亳州,已是次日傍晚時分。城門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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