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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良辰的頭上。
送入族學、官場的打點和娶媳婦的龐大花費,即便再豐厚的金山銀山,卻也經不住長期吃老本。
俗話說開源節流,“節流”只能撐得一時,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唯有“開源”才是正途。
外界所羨慕的吃穿不愁的朝陽郡主,如今是當真發了愁,連養“弟弟”的銀子都不夠使,更別提扳倒曹皇后為母復仇,再幫助徐正實現其入閣的計劃。
“沒想到我也有今日。”溫良辰輕輕擱筆,以右手扶額想道,“而今閨秀也就罷了,偽閨秀姑且還差不多。”
溫良辰下定決心,準備一邊賺銀子一邊擴張公主府勢力,至於那十指不沾陽春水、視金錢如糞土的真閨秀,她是妥妥的做不成了。
“明日將鋪子上的管家都叫過來,令他們帶上本年的賬本……”溫良辰吩咐魚腸道,如今魚腸和純鈞對了個調,魚腸負責助他打理家業,身邊之事由純鈞來負責。
公主府在京都的鋪子僅有五家,大多為普通的糧米店,在城南還有一間茶館,經營得不溫也不火,每年收入並不樂觀,這些都算是襄城公主懶得打理的原因,先不說其費心程度,賺的銀子還沒莊上的收成多。
易中有言:“需於泥,災在外也。自我致寇,敬慎不敗也。”
溫良辰如今的狀態,就與其有幾分相似。人滯留於水邊泥土上,外有隨時取人性命的災害,即便可能遭致禍害,但若是有所警惕,步步謹慎,等待有利時機,便能“不敗”,獲得自由。
將腦中紛亂的思緒理順之後,已是月入中天,溫良辰漫步至牆邊,推開雕花窗稜,慢慢抬首,仰望天穹。
只見那輪彎月越發冷清,冰涼的月光如同實質,此時,她只覺一股寒意頓時由背而生,直浸骨髓,溫良辰裹了裹身上的披風,悠悠嘆了一口氣,返身吹熄燭火,回到房中歇下。
次日,英娘按照昨日的約定,開始履行女師傅的職責,她於辰時一刻,主動來到溫良辰的院子中,教授其女紅之藝。
“我兒曾說郡主畫意極佳,頗有平羲師父風範,郡主學女紅,定然不會太難,怕只怕我技藝不佳,從而教壞了郡主呢。”英娘笑容滿面地在繡簍中挑絲撿線,好似全然不知薛揚昨日的行為,對溫良辰依舊十分客氣,“郡主畢竟初學,用這種厚度的軟緞最好,您身上穿的軟緞面太薄太滑,不利於走針。”
英娘向來會度人心思,還特地給解釋了一句,生怕溫良辰怪罪她剋扣銀子,不用那上等好料子。
若是換成素來喜歡爭鬥比拼溫良夏,的確需要這方面的解釋,但溫良辰卻不會介意。
“無妨,你覺得好,那便用罷。”
溫良辰明顯心不在焉,托腮答應了一聲,又繼續開始走神。
女紅看上去稀鬆平常,實質上卻非常耗時耗力。學習女紅,首先要學習的,是最基礎也是最枯燥的“刺針”和“打籽”,英娘率先架勢給她演示一遍。
溫良辰瞧她坐姿端正,一捻針線,整個人氣質立馬就變了,嫻靜文雅,早已不是方才那副婦人模樣,倒像個正兒八經的夫人。
英娘行針完畢,再手把手教溫良辰一遍,接著,便是溫良辰自己單獨來繡。
緞面底布上已經畫好了直線和圈圈,溫良辰只需要對準了孔來扎便是。
溫良辰善字畫,是故向來以“心靈手巧”、“心閒手敏”自居,對於這小小的刺繡,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而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大約是老天對她昨晚立志當偽閨秀的報復,溫良辰悶坐在屋中繡上兩個時辰,練習底布的圖案依然是小蛇爬行的狀態。
折騰了一大早上,一師一徒均是痛苦萬分,一個期望滿滿終於化為失落,一個眼高於頂最後暴躁莫名,溫良辰使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