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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庶子,他應該安安分分呆在角落,若想今後分得家產,過上好日子,便應該像秦安佑和秦守佑般對他阿諛奉迎。到底是誰給秦元君這麼大的膽子,竟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天天爬到他的頭上!
秦宸佑覺得自己的小心靈受到矇騙,當年的秦元君那般溫和怯懦,縮得和鷓鴣似的,原來都是故意蟄伏,將他們當傻子糊弄!
看看現在,這個氣焰囂張的秦元君,才是真正的他!
“呵呵,那花下枝葉形狀條理分明,極為好猜,大哥以為是如何?”秦元君抬起頭,泰然自若地回答道。
他就這般站在湖邊,背脊筆直,猶如一把隱隱出鞘的利劍,眾人對詩作的讚歎聲此起彼伏,似有一道看不見的光圈聚籠在他的身上,令秦元君光彩照人,幾乎閃瞎了秦宸佑的眼睛。
“你……”秦宸佑咬了咬嘴唇,鬱悶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水榭上人多口雜,對面的描紗亭上還有各家姑娘,秦宸佑想出發火,也不敢發作出來。若是他們二人真鬧出事兒,丟臉的是和親王府。和親王即將返京,惹怒了素來威嚴的父王,他可落不得半點好處。
秦宸佑上前兩步,將他再往角落深處逼仄,啞著嗓子威脅道:“我回府之後,會將此事告知於母妃,看你再如何再囂張!”在和親王妃面前,秦元君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得乖乖顯出原形來。
秦元君悠悠閒閒,絲毫不露怯色。
他抱著雙手,靠在雕欄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大哥,你再過來一步,我可要跳了。”
見他又耍心機使壞,秦宸佑臉色一黑,氣得口不擇言道:“我不知你到底使了什麼鬼蜮伎倆,既然你搶走表妹的畫作,我可要警告你,表妹是未來的世子夫人!”
“然後再納二姑娘為妾,讓你的好表妹日夜以淚洗面?”秦元君聲音嚴肅。
因二人距離較近,又站在人群之外,他人以為和親王府兩親兄弟湊在一塊說悄悄話。
“表妹的尊貴的地位因我而生,我想納妾又如何。”秦宸佑似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接著,他又指著秦元君斥責道,“她過得如何,你又有什麼資格來管!”
“我的確沒有資格。”秦元君笑容越發深了,秦宸佑卻看不見,在他平靜的眼眸下,有可怕的暗流湧動,“你除了世子之尊,你還有什麼資格?”
秦宸佑舉起拳頭,身子前傾,在秦元君臉側筆劃兩下,中氣不足地威脅道:“你莫要得寸進尺!”
“待我被人救起之後,我會說,是世子瞧不過我詩文做的好,氣得將推我下去……”秦元君本想嚇唬他而已,卻沒想他對溫良辰存有這番心思。
若是想以後對她好,他也就罷了,偏生秦宸佑狼心狗肺得很,簡直令人不能忍。
“你別以為我不敢……”秦宸佑被他氣得臉色發白,右手握緊的拳頭,怎麼揮都揮不起來……他還是不敢打秦元君。
“嘖嘖,大哥,你瞧瞧今日有多少人在此,你可要想清楚了。”秦元君笑得如沐春風,而那雙黑沉的眸子卻是殺氣四溢,兩種不同的情緒出現在一張臉上,倒顯得格外恐怖,他死死盯著秦宸佑的眼睛,聲音忽然一低,寒冷似那冬日湖下的冰:“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你……”秦宸佑嚇得後退一步,連腿肚子都開始打顫。
他本是練武之人,眼神在武場中同樣有關鍵性的作用,他曾面對過無數對手的眼睛,可是卻從來沒有人,能夠給他帶來這般大的壓力。
對方明明只是個讀書人而已,為何會有如此強烈的殺氣?
他能肯定,秦元君不是在開玩笑。
見他色厲內荏的模樣,秦元君笑容盡斂,聲音冷酷,帶著一股森森戾氣,朝他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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