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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想我從商,可是我不想就這麼沉淪或者就那樣按照她的囑託去投奔陳沅江,而如若該變現狀,我如今最想做的則是經營茶道,選擇這個,我想可能基於我對茶葉的情有獨鍾吧。
理了理思緒,我還是彈起箏琴,竟也是母親彈過的曲子——隴首雲飛。
“隴首雲飛,江邊日晚,煙波滿目憑闌久。立望關河蕭索,千里清秋。忍凝眸。杳杳神京,盈盈仙子,別來錦字終難偶。斷雁無憑,冉冉飛下汀洲。
思悠悠。暗想當初,有多少、幽歡佳會,豈知聚散難期,翻成雨恨雲愁。阻追遊。每登山臨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場消黯,永日無言,卻下層樓。”
曲韻正濃,遙遙地,彷彿從湘願的後花園深處傳來了管簫的和音,平仄跌宕,聲調圓潤,其造詣和功底竟高出我幾分,我赫然一震,疾步離開琴案開窗巡視,而那廂的簫聲卻果斷頓停,餘音飛逝,片刻之後,一切皆歸於完全的寂靜,我無奈一笑,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失落和無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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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浩廿三年的元宵,是屬於別人的,彩色而奢華,我坐在湘願二樓大廳臨窗的位置上,看著樓下紛擾的人群,繁複美麗的花燈,心中味道沉滓反覆,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夠在陳沅江不設防的情況下見到他,並且不讓他起疑和認出我,雖然,我的相貌和母親並不十分相像,但是那源自母親的神韻絕對隱瞞不了陳沅江,僅僅一幅畫像,陳沅江眼眸中的瞭然便令我望而卻步。
那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微風揚起蔚藍色織錦的窗帷,窗帷隨風舞動,形狀瞬間千變萬化,居然分外動人,似乎遺傳了母親的愛好,我也喜歡藍色,無論淡藍、天藍,還是深藍、海藍,我都莫名的熱愛歡喜。
我之所以能在湘願就這麼住下來,除了“湘願”名字中蘊含的無盡深意之外,這裡的陳設規劃也極盡烘托,整個湘願的佈局質樸又不乏高雅,高雅又不乏清幽,能這樣巧妙設計,湘願的東家值得相交,可是直到今日還未曾相見。
冬日的風吹拂而來,居然感到冷意襲骨,不禁縮了縮脖頸,新做的寒衣竟然抵擋不了這冷寒,雅卿忙為我披了禦寒的披風——藍色的絲絨底面,具有熒光色澤的絲線黹繡著朵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針法細膩,百合花似綻似合,生靈活現。
百合花,其實也是我的最愛。
聽說宛城沁涼寺的主持精通佛經,我便遣了秦磊去下拜貼,對佛經產生興趣,是在母親病重的時候,按母親的說法,佛法可以淨化心靈,可以助人忘卻一切的痴、嗔、怨、忿。
秦磊還未歸來,桌臺上放置一壺清茶,淡淡的苦澀,卻很投我的脾胃。
我的座位特意讓店小二用一副山水屏風隔開,自從母親去世後,我變了很多,很想把自己隱藏起來,但同時,又害怕孤寂將自己扼殺,渴望著關懷與溫暖。
“念娉,這臨窗的位置你可喜歡?”一個清爽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沉思,聲音甚是熟悉。
“文航哥,湘願我們倒是常客了,二樓大廳從來就是開闊暢意,怎麼今天突兀地多了障礙?”一個清麗、驕傲的聲音在那清爽的聲音之後響起,充滿了挑釁和不以為意。
我意識到麻煩來了。
果不其然。
只聽那店小二討好道:“知道三位主子要來,就備了臨窗的位子好讓各位主子觀景猜謎,隔壁的客人在本店住了有些日子,來者都是客,互相讓讓可好?小的給各位主子作揖了。”
“本姑娘今天要包全場,你替我清理了那些個礙眼的可好?”那清麗的聲音不依不饒。
我看了一下雅卿,只見她眼中怒氣逐漸凝聚,我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娉兒,不得無禮!”一個溫潤的男聲響起,中間夾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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