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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我糾結於久之疑問的答案——他亦是戀慕於我的,若同如我對他一般?
我靜看碧湛藍天的悠悠浮雲,覺得冬日竟然分外美好,瞬而,甫才那一室的弩張、壓抑和沉悶則迅速被我決然拋下,卻然不顧。
甫於荷花池畔站定,便聞有腳步聲在不遠處橐然響起,由遠及近,我連忙回身視之,笑意不覺已溢位嘴角——韓子湛竟然已經趕及!
“我有疑問,所以,才來見你。”立於湘願後院的荷花池畔,看著池周吐苞泛綠爭春的柳枝幼芽,我對近旁的韓子湛娓娓而道。
雅卿的道聽途說我可以淡然帶過,但陸文航的讚佩我卻不能坐視——兵部侍郎韓子湛,是京都近來最大的震動和傳聞,據說其風儀比秋月更為明豔,其性情比冰雪更為孤潔,又說其品貌比詩詞更為動人,而如此無瑕完美之人則與我認識的那個如神祗般的男子遙相呼應,其絕塵離世,此世間除卻那人不作他想,便是眼前這個讓我念念不忘的傳奇和夢境。
他溫和地看著我,臉上滿是清潤的平瀾,溫柔繾雋,“幾日前我於沁涼寺的禪院遇到一人,那人的氣度好比皓月晴空,澄明華貴,俊美無儔,風姿特秀皆傲然一身,我與他相逢如故,交談甚歡,此罷,不成想翌日便有聖旨宣來,我竟被聖上賜封為‘兵部侍郎’,待我於養心殿面見聖顏予以謝辭之時,才知前日所遇之人竟是…當今天子。”
我心緒稍寧,不解之情亦漸漸緩和,“如此。今上昏聵平庸,為何你卻接納了這虛名的官職?”
他淡淡笑嘆,神情自若,“正是因為今上行事荒誕,我才無能拒絕。”
我心情沉澤,舉目望向荷花池的凋零冰凍,卻聽到他的詢問,“你可是為我擔憂?”
聽聞,我緩緩轉過身來,不期然地對上了他那雙熠熠如星的幽深眼眸,少刻,他唇角微揚,“傻氣。”
我的心莫名地柔暖起來,痴痴地望著他那絕然的寵溺神色。
他如此篤定,神色清緩,定是懷有驚世之才略,再憶起陸文航那少有的讚譽敬佩之色,心房則更為安定沉靜下來。
他此般平和溫暖的神情,參雜著視世事若浮萍薄煙的雲淡風輕,像是無懼即將面臨的戰事殺戮,我,是否亦應如他一般,信其信,樂其樂,輕其輕?
待此次來訪的疑問被解析,待韓子湛那少有的悒鬱之色的緣由被展露,輕鬆的心情不禁漸漸凝住,整個人亦由此陷於自責與因適才的無慮引起的那不可自拔的悔意中。
“如此專注認真,究竟是在思索何事?難不成…是在怪我的輕慢無禮、不假言辭?”聞言,我從沉思中猛然清醒,對上的則是韓子湛那如古潭般幽澤探詢的眼眸,我不自在地低頭訕笑,“並非如此,我只是在想甫才大堂上的情景,心生愧意,我想我的確是太過於莽撞欠慮,以致於給你添了麻煩,真的…很抱歉!”
“裳兒,”他斂起了笑意,輕輕地喚我,臉上出現些許不合適宜的疲憊和暗淡,“正如你所言,現下的情況還真是糟劣!適才,你在大堂所遇之人便是我那不常相見的長兄,長兄他性格乖戾,自負多疑,日後相遇,還望你能自覺地遠離於他!”
自與韓子湛熟識深交後,他便褪去了初識之時的冷漠疏離,在我面前一直溫和細潤,容色柔暖,刻時這般悒鬱幽重的神色確實少見,想到這裡,我的心情不禁沉重焦躁起來。
我不斷地回味著他話語中的憂慮,適時地,腦海中還相應地滑過了那張生硬冰冷且滿是陰佞詭異的臉,整個人俱是直直地一震!
越是逃避,越是刻意,那張冰冷威嚴、稜角分明且令人畏懼的面容則越是不停地觸及、敲打著動盪的心房,並引起我陣陣不歇的恐慌憂慮。
靜思片刻,我復輕嘆出聲,並將自己的恍惚不安道出,“原來如此。不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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