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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毒桑,毒桑之葉蘊含劇毒,所以藍冰蠶要克服生命的極限成長、結繭、吐絲,存活率極低,藍冰蠶絲最後還要與柳絮一起紡織成匹,柳絮鬆散易斷,織絲成匹相當不易,何況一件成衣?此乃其一也。
其二,冰藍線絨在月華的映照下,宛若水流般促使織繪的百合花緩緩盛開,栩栩如生。
且外,傳說此衣還具有令人驚異莫測的防禦功能,不過如今除了禦寒之能,其它之功效我還未曾見知。
據說景浩五年,明軒帝沈顯曾收羅了這麼一件材質的舞衣賜予寵妃柳氏,只為博其歡心,奈何柳貴妃紅顏薄命,這件舞衣也就成了陪葬品永埋地下。
其實那件亦為母親所制,不過這個我也是在很久以後才知道的。
除卻披風,更重要的則是我的眼眸,世上除了“秦月山莊”的母親秦悅娉,沒有人會擁有那樣夢幻般的淺紫色,這點陳沅江應很是明瞭,所以,我可以想象陳沅江在聽畢陳念娉的撒嬌和抱怨之後,神色莫測卻未發一言的神情,接著,陳念娉那雙美麗的眼眸充滿了不可置信,驕傲自尊如大廈般傾塌的絕望,哭泣著衝出了陳沅江的居室,正是因為陳沅江的沉默,陳念娉對我的嫉恨則更增一層。
而我在陸文航的“姑娘暫且留步”的清爽聲音再次響起之時,便已猜出了三人的身份,是的,我曾在陳府的門前見到過陸文航那白衣翩翩的飛揚身影,只是當時距離太遠未看清楚形貌。
從陸文航那不羈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他問話的刻意,是的,他刻意地轉移了陳念娉對我的憤怒,刻意地將陳念娉拉離湘願,對於這個,我曾思索了好久,卻不知緣由何故。
不過,我卻可以篤定陳沅江當夜定會尋來。
所以,當陳沅江和陳明峻趕來之時,未經秦磊通傳,我便毫不遲疑地踱到了花廳,相應地,我看到了陳沅江,那個據說是我父親的人。
待花廳裡只剩下陳沅江和我,我沉默地,只是定定地看著他,不語,面無表情。
陳沅江已不再年輕,亦不再如畫像上那般令人心折,滄桑的痕跡已染上他的發,他的眉眼,毋庸置疑地,他已經配不起母親的相思與等待。
他卻也不語,直直地凝睇著我,面色平靜,初見我時的錯愕剎那間閃過。
“柳…,秦悅娉是你何人?”一個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我只覺一震,回過神來,卻答道:“我娘告訴我說,你是我的父親。”
只見他怔忡了片刻,眼睛裡蘊涵了一絲霧氣,看不出內容,然而其話音卻充滿莫名難語的辛酸:“原來,原來她竟是如此…告知於你的……”
沉默了片刻,他又接著言道:“也罷,那…你…娘可還好?”
“她過世了。”我想我的眼睛幾乎要溢位火來,母親她悲苦一生,陳沅江你又可曾知曉分毫?
我看到他的臉色明顯地黯然了,卻極力壓制,良久才艱澀地問道:“那…她…可有所交代?”
“無有,只叫我到宛城來尋你。”我突然有了一種報復的快感,心中卻忽地湧上一陣蒼白荒涼的刺痛之感。
陳沅江沉默了許久,才又沉沉地問道,聲音嘶啞而又粗濁:“那你…可願…隨我到陳府?”
“好”,我脫口而出,心裡卻是冷笑和譏諷的。
當夜,陳沅江便著陳明峻將我送到了陳府的藏心閣,陳明峻的眼中雖佈滿了疑問,卻未曾問我半分緣由。
在陳府的翌日清晨,我甫起身便聽到了藏心閣外吵鬧非常,便遣了雅卿查其緣由,雅卿還未抬腳,卻見陳念娉直直地衝了進來,滿臉怒氣:“你怎會住在藏心閣?”
“陳沅江讓我住於此的。”我冷冷地答道。
“你,混賬!竟敢直呼爹爹名諱!?你到底是誰,爹爹竟然會同意你住在藏心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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