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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任連翹再說什麼,夏令涴一概不搭理,全副心思都花在讓葡萄們脫衣剮褲上。方才聽到的那些是是非非隨著小小的葡萄皮給脫落了,她重新獲得了平靜和安寧。等到筐子裡再也沒有一顆葡萄的時候,她才發現整個庭院中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周圍黑漆漆的樹影搖動,月亮,也不知道裸…奔到何處去了。
她趔趔趄趄的爬了起來,衣袖不知帶動了什麼東西,輕飄飄的掉落在土地上。居然是那封信,連翹沒有丟掉它。
她慢慢的將裡面的紙張抽了出來,藉著桌上微弱的燭光看著那唯一的一行字:你來,我就帶你走!
字字堅韌,如挺直不彎的山竹,如懸崖頑強的蒼松。
夏令涴‘呵’的一笑,他們兩人總是在要表明的心思的時候,一拖再拖;又在應該抗爭的時候,一退再退;最後,在無可挽回的關鍵時候,錯過。
一封信的時辰都能錯過,別說是一段姻緣了。
她不敢去想,汪雲鋒為何不直接問她‘願不願意跟我走’,而是留下一封信;她也不去想,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與父母抵抗,最後因為汪夫人的病重而放棄;她更加不能想,站在堂前的新郎官是用著什麼樣的心情翹首以盼的等待著,張望著,失望到絕望,最後突遇變故而悲痛出聲。
汪夫人贏了,她用著強勢的手段砍斷了夏令涴與汪雲鋒的未來;夏令寐也贏了,她用著狠絕的計謀斷送了汪雲鋒對夏令涴的愛意;最後,時光贏了,它用著最殘酷的命運讓他們一再錯過。
夏令涴抹了一把臉,血水糊著果汁覆蓋在了臉龐之上,一塌糊塗。她緩緩地將那張紙挪到燭火上,看著它慢慢的燃燒,字跡都隨著火焰一點點成灰,就如他們過去相處的歲歲年年,只能追憶不能挽回。
夏令寐三朝回門的時候,只匆匆的去了二房露了一面又急急忙忙的走了。汪雲鋒有孝在身,對外聲稱守孝三年,七七四十九天日之後要帶著汪夫人的棺柩回其老家的墓園安葬,在朝中的官職也停了。本只是世家弟子打發閒暇的職位,守孝不守孝其實於他人而言都無所謂。只是,外人都忍不住的暗地裡說道夏令寐,說她命硬,成親當日就剋死了婆婆。
龍芽這個愛好八卦的女娃從二房的門口路過,跑回來之後直說:“令寐小姐的臉色剮白得嚇人。”
連翹頭也不抬:“榮華富貴都是命。嫁人了就不能稱呼小姐了,得喚‘汪少夫人’。”
夏令涴在書房隱隱的聽見,不吱聲的將這些年汪雲鋒贈與她的書籍文房四寶和金銀首飾等物都歸了類,合在一個奩櫃裡面上了三道鎖,納入了庫房。經此一生,都再也沒有開啟。
日子如流水般的淌過,無聲無息。
邊疆不停的有訊息傳過來,將士們抵達了,蠻族暫時退兵了,秋收了。皇城的眾人剛剛喘了一口氣,邊界一百里處囤物準備過冬的村莊被襲擊,村民全被吊死,糧食都被搶光,村莊都被燒燬,三光政策的殘忍讓大雁朝全民震動!
大批次的糧草和士兵連綿不絕的往邊界送去,官道上八百里加急奏摺更是帶動著整個朝堂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周圍各大世家的女子開始對夏令涴的態度不冷不熱起來,無它,因為顧元朝在邊界。若是打起戰來,他身為皇子,又是已經冊封的王爺,更是監軍,只這幾個身份就足夠讓他成為蠻族爭相宰殺的主。古來征戰幾人回!夏令涴再如何鎮定,也不由得開始擔心。
未亡人,寡婦等等詞彙輪流在她腦袋裡出現。她從來沒有想要顧元朝會死啊,而且還是死在戰場上。那樣的人,不是該暴斃在溫柔鄉的床榻上麼?或者是亡於朝廷的明爭暗鬥,再不濟也應該死在救災的河道里或者山崩的泥土下,那樣都比死在戰場上,缺胳膊少腿露腸子的好。
老夫人將她的焦慮和擔憂看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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