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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鏡是蒼澂門派內部的傳訊方式,需得以劍意為依託,獵魔人的影戒也只能在同門之間傳遞固定資訊。
對於遠隔千里的人,最便捷的傳訊法器也只能依託文字,一來一回需得好久。
此劍穗竟然能用神識實時說話,他又一次感嘆長謠煉器已臻化境。
夏歧眼裡已經沒了素麵,他的手指饒有興致地繞著劍穗,用神識問道:「柏瀾,你能看見我嗎?」
熟悉的神識回道:「可以。」
夏歧:「啊,那我沐浴的時候豈不是……」
清宴的神識一頓,剛要開口說自己不會窺探不合禮節的事……卻見夏歧眼裡並無為難,反而盛滿極為興奮的光,彷彿十分期待這般事情的發生。
他一時緘默。
思緒在涉及夏歧時總有些活躍,瞬間便牽引著他想起對方在星迴峰靈蓮池氤氳霧氣裡的背影,以及在長謠,給昏睡的夏歧更衣。
那些時候並無多餘想法,如今被夏歧滿是調侃的言語帶偏,竟然後知後覺鋪在那肌膚上的清澈月光格外好看……
夏歧得知能透過劍穗看到對方,忙把神識延伸進芥子裡,左突右探,又發現清宴的神識在緩緩凝結成什麼,似乎是一個眼熟的人影……
「柏瀾?」
還未完全成型的人影倏然散了。
半晌沒有聽到清宴說話。
夏歧疑惑,識海有物成型,那是清宴在思索什麼?
他的識海不由往清宴那邊探了過去,卻發現止步在半路,在漫長的蒼茫裡再也無法前進一步,也更別說從清宴的劍穗裡透出來……
簡而言之,修為不夠。
夏歧怒道:「怎麼還帶歧視的!」
清宴的神識強大而來去自如,聞言開口了:「神識與靈臺相連,是修士最忌諱被別人窺探的領域,被任何神識探入都是大忌。」
夏歧聽完不以為然,前一世清宴能為他身隕道消,他的任何東西自然都能給清宴:「不打緊,我不用對柏瀾設防,」他了解清宴,自家道侶太有原則,若是被清宴認為是不合適的事,便如何也不會去做。
他怕清宴神識撤離便再也不過來了,忙道,「何況要和你分開這麼久,對道侶思念成疾更有礙修行。」
溯雪峰藏書樓。雪如碎玉,有雪霽晴空的跡象。
清宴依舊站在窗邊,聽著夏歧不滿地嘀咕——
「哎,但這看不見摸不著的,聞掌門煉器造詣的提升空間還很大……」
清宴唇角微松,負在身後的指尖也無意識地輕緩敲擊手背。
劍穗那邊的人,也會思念著他。
他此刻察覺,前段時日差點什麼的地方,正在被慢慢填滿。
卻又隱隱覺得不夠。
這是情愛除了平淡安心以外的另一種感覺嗎?
一日過後,夏歧與傅晚來到霄山山腳。兩人要沿途探查魔患情況,便沒有御劍。
清宴掛了一縷神識在芥子裡,方便時而應答夏歧,但夏歧知道剛剛當上掌門的清宴十分繁忙,無事不會去擾他。
渚州霄山地勢高聳,百年前因靈影山變故攪亂了靈脈,霄山終年嚴寒,飛雪凌厲,蒼茫曠野裡露出寸草不生的黑色凍土。
並不適合凡人居住。
但許多紮根此處的百姓不願意離開家鄉,便圍著霄山山腳築起村莊。如其他門派庇護各自州界的百姓一樣,霄山也派遣了獵鬼人在此駐守。
久而久之,出完任務的獵魔人回歸霄山,都習慣進村莊躲躲風雪,討杯熱酒,與百姓也熟識起來。
獵魔人在外被邪魔畏懼,在村裡卻常常被孩子抱著大腿,嚷著長大後也要當獵魔人。
此時接近傍晚,風雪凌厲,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