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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可憐兮兮和蕭子衿告狀,大眼睛撲閃撲閃,古靈精怪中又帶著嬌俏可人:“阿楠哥哥,你看哥哥,他在後面兇我。”
“……”季遠之。
她說這話的時候悽悽切切的,要不是袖口一圈白絨上還沾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切割傷口粘上了的碎肉的話,確實很有可信度。
蕭子衿睨季遠之一眼,一時間沒說話。
季遠之半垂下眼瞼,黯然神傷:“你信阿鈴都不信我嗎,阿楠?”
季鈴牙疼地嘶了一聲,感覺眼睛要瞎。
蕭子衿拍拍她的肩膀低聲安撫:“阿楠哥哥知道了,晚上讓他自己睡書房。”
季遠之放在蕭子衿腰側的手一僵,正對上季鈴衝他挑了下眉,表情得瑟。
……十幾年前乖巧可人的妹妹怎麼如今變成了這副樣子?
季鈴有蕭子衿當後盾,並不虛自己哥哥,把帶來的頭骨放到了桌子上,就伸手去給秦箏把脈。
還沒等她椅子坐熱乎,方詩那頭派了親衛來找蕭子衿過去,說是要談反攻穗州一事。
茲事體大,即便是蕭子衿不放心也只得先行離開。
季遠之替他攏了攏衣服:“不必擔心,有我在。”他鬆開手,款款一笑,“去吧,殿下。”
蕭子衿深深看了他一眼,捏了捏他的手心便轉身走了,方詩的親衛打著傘追在他身後,兩人在雪地裡留下一連串腳印。
只須臾,那道身影就在季遠之的目送下消失在了漫天飛雪之中,再不見蹤影。
季遠之收回目光,轉身提醒季鈴:“你阿楠哥哥方才看到你袖口上沾著的肉塊了。”
“……”季鈴臉色大變,立馬去看自己的袖口,果不其然在一圈蓬蓬的白絨上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沾上的肉塊,這會兒都凍硬了,她氣鼓鼓地盯著季遠之背影,磨著牙,“哥你提醒得真及時,再過一會兒都要風乾了。”
兄妹倆互相損了對方兩句,顧及著有外人在場,季鈴即便是有話想說也不大方便。
她扣著秦箏的手,過了會兒問:“秦姐姐,你以前落下過舊傷?”
秦箏一點頭,鼻子這會兒都還是紅的,說話卻還是非常和氣:“七八年前吧。”
“難怪。”季鈴歪著頭囑咐,“等晚間吃過飯後我去你房裡一趟替你扎扎針,再配些藥吃著,十天半個月後會好許多。只是到底年久,還是切忌大悲大喜。”
秦箏初得知當年真相,心底一時說不清什麼滋味。
她同雲清算不上親厚,只是偶爾,她有事去找阿哥的時候會匆匆同對方見上一面。
女子心思更為細膩,阿哥不清楚對方的心思,她卻是知道的。她本以為對方同她一樣,是決計不會傷害阿哥的,卻沒想到對方隱瞞諸多。
到頭來唯一一個一心報恩的竟只有她。
秦箏勉強笑著謝過了季鈴的好意,又以還需照顧傷患為藉口匆匆告辭,只在轉過拐角,誰也看不見的時候實在沒忍住低頭擦了擦眼淚。
看完秦箏,季鈴伸手就要去替雲清把脈,誰知雲清豁然起身反掐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之大讓季鈴瞬間變了臉色。
“阿舟呢?!”
雲清的目光散亂沒有焦距,說不清到底在看哪,只啞著聲音喃喃。
季遠之臉色一凝一掌拍開雲清掐住季鈴手腕的手,把妹妹護在身後。
季鈴絲毫不畏懼地從他身後探出半個腦袋:“哥,他看著有點急血攻心。”
雲清茫然地盯著自己的手,再一次喃喃:“阿舟呢?”
他好像把他的阿舟弄丟了。
明明上一瞬,他們還坐在客棧的窗邊,他纏著對方要學官話,要聽他說嶺東的事情,這會兒回了神,卻不見了對方的影子,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