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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端上來。
但他眉毛很快又鬆開。
這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嗎?
表哥本來就是一個惡劣至極的人,早該受到教訓了,就算對他兇惡也…並不是喬諒的錯。
不如說,喬諒能鼓起勇氣對錶哥兇惡一把,已經是值得讚揚的清高了。
以江幟雍的理性和性格,他已經忽略了剛剛那場對話中的大多數問題。
青年片刻後才看向喬諒。
陰影從旁側落在喬諒臉上,是流動又穩定的光暈,讓他輕描淡寫的表情,都顯出清傲而有骨氣的堅硬蒼白感。
“我說過你如果遇到麻煩可以和我說。”江幟雍有些煩躁,但竭力剋制,聲音平穩,“我很樂意幫助你。”
喬諒抬眼看他,睫毛長直,淚痣清冷。
他的口吻都還沒從江柏川那邊完全轉圜回來。
一出口,壞得不得了的語氣。
“幫我。”他笑了聲,“怎麼幫?做朋友,做替身,做第三者,去替代邵樂,替代邵修友嗎?”
話說完,喬諒就知道不是他在江幟雍面前的人設了。
但是、算了,誰管。
喬諒又不是什麼能裝一輩子的人。
反正現在江幟雍也沒什麼大用了,惡劣一點又能怎樣。毫無威脅的東西。
電梯門開啟,喬諒平靜地徑直走進去。
江幟雍還略帶僵硬地站在門外。
“江幟雍。”
喬諒靠在電梯內壁喊他,皺眉對他勾勾手指,很沒耐心,口吻語氣都略低,“進來。”
江幟雍藍色眼睛往下落,定在他修長手指上半晌,才遲鈍回答,“……好。”
也許是當局者迷,他竟然一直沒發現自己的意圖表現得那麼明顯。
前兩分鐘還在心裡說“想做小三的人都該去死”的他有些失語。
又巧合了哥
電梯裡光線明亮,喬諒抱臂仰頭看著數字跳動,心裡還在盤算著江柏川和薄言的關係,想到這裡,就不得不想沉陽。
他瞳孔有些陰暗地閃爍了下,眉心也微蹙起。
連一個遠遠比不上他的人,也會因為突然的轉機扶搖直上。
青年略抬了下眉梢,看到一旁江幟雍的表情,覺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道:“你在想什麼?”
江幟雍僵住,髮間的熱汗都冷了,喉結滾動,低聲道:“沒什麼。”
好在喬諒的視線很快就從他的臉上移開,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喬諒注意的事情。
江幟雍只是回憶起一個荒唐的夢。
電梯中的黴味陰冷擴散,偶爾的冷風都讓他覺得不自在。他有些焦灼地低著頭,手指按著瑪瑙扳指反覆旋轉。
……夢裡,就在那個中秋節,他憋屈地藏進櫃子裡的那個夜晚。
他夢到野男人…好吧,邵修友。
邵修友離開之後,他推開櫃子起身,看到衣服都還沒有穿好的喬諒。
青年總是清冷堅韌,一身傲骨錚錚。
江幟雍從未見過他那副樣子。
腦袋靠在背後的牆壁,衣服半溼的狼狽。微鼓胸肌和起伏的人魚線都一覽無餘,呼吸也不平穩,一雙眼卻清正端莊地看著他,下瞥著眼角,睫毛溼潤又凌厲。
頹靡的帥氣。
蒼白的膚色和身上未退的紅痕,形成鮮明的對比。
陰暗的光落在他的臉上,像是誘人墮落的魔鬼。
他對江幟雍說,“輪到你了。”
喬諒就像剛剛催促他上電梯時一樣,勾勾手指,像招呼一隻小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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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好的態度,微弱的笑意,清澈的嗓音微微有些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