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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涯揚起手,“去,都下去吧,全都下去。”
“這,少爺,這似乎於禮不合。”那丫環低頭,怯怯的說。
“禮是做給人看的,都給我下去,還有,把這兩個暖爐也拿下去,這味道讓人無法睡覺。”
“是。”幾個丫環猶豫了一下下,便齊應聲。沒了暖爐,安季晴的手一下子冰涼,她本來就是體寒的人,現在覺得,連空氣都是凍的。她分明感覺到段風涯走到床邊,然後在她身側坐下。安季晴雙手拽著血紅的床褥,緊張得大氣不敢出,照電視劇裡演到這裡時,新郎該揭頭蓋,然後,安季晴咬住嘴唇,沒敢再往下想。
段風涯沒有挑起安季晴的頭蓋,而是,直接用手扯下,因為頭飾勾著頭蓋,這一扯,把安季晴的頭也扯痛了。她只是呻吟了一聲,然後望著段風涯,沒有含情脈脈,沒有嬌羞,無愛無恨,如一江春水,平靜無波,“你是故意的。”
“當然。”
“你就那麼厭倦我嗎?”
“不,像你說的,我愛你可深著,千年不變。”
安季晴吃力的笑了笑,北國怎麼有那麼幽默的人,黑色幽默。
段風涯脫了靴子,直接躺在床上,把那真絲細軟的雙人被子蹂躪了一翻才往身上蓋,被上的囍字,還有那兩個戲水鴛鴦,被揉得摺痕斑斑,醜陋至極。他瞟了安季晴一眼,“你今晚要睡哪就睡哪,總之不要靠近床就行了,你不怕我輕薄你,我還怕你輕薄我。”說完,膝蓋一用力,就把安季晴推下床了。
安季晴整個人向前傾倒,雙手直直的碰到桌子邊緣,一隻膝也碰倒了椅子,痛感讓她頓時怒氣攻心,“段風涯,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當然,也別忘了,你是個女人,出嫁從夫,我是天,你是地,我躺著時你能坐,我坐時你得站,我站時你得跪。”段風涯從鼻子裡哼出一絲輕蔑後,閉上眼睛了。
“你……你,”安季晴氣得直跺腳,轉而府身看著段風涯,無限溫情的說,“段風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嫁你嗎?”
段風涯眼珠一轉,他的確想知道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像那天你說的,你會恨我一輩子的,我知道,你真的會恨我的,卻沒想到,第二天,就把自己送到我面前了。”
安季晴抬眉,真心實意的說:“實話說,我可能真的恨你了,可是,我也愛你,一旦想到,你只有三年的命,就無論你做了什麼事,我都想要原諒你,因為,我想陪你走過最後的時日。”
段風涯側目,目光頓時沒了落處,像自言自語,又像,在和安季晴說話,“全天下的人都深信,我活不過二十五,包括你。”然後直接閉上眼睛。
安季晴把椅子搬到牆角,坐上去,也把雙膝放上去,自己抱著自己,天真以為,這樣就可以取暖一夜,自小生長在南方,連雪花都沒見過的南方,漫漫長夜,真是她想得那麼輕巧嗎?只要一閉上眼睛,進入瞌睡狀態,馬上就凍醒。她嘗試了無數次入睡,最後是哆嗦著醒來,手腳都被凍得紅通通的,她乾脆跳下椅子,不睡了。
月光穿過窗戶,照在段風涯安逸的臉上,殘光撒落在床前,安季晴摸了一下地下的月光,同樣冰冰涼涼的,如安季晴的心一般,涼意盡卷,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李白啊李白,你的房子肯定是開了天窗,要不像你這麼精明的人,怎麼也會被這月光糊弄過去。
安季晴站起來,雙手放在口邊,呵出一口熱氣,左手搓著右手,走到床前,被褥下的段風涯只露出個頭,他睡覺的樣子真不是一般人敢攀比的,可以說是紋絲不動。在這紅色的映襯下,段風涯有條不紊的呼氣和吸氣,顯得分外溫柔。
安季晴眼神也變得迷離,她挽起裙襬,半蹲,俯身傾前,閉上眼睛,在段風涯額頭,輕輕印下一吻,如蜻蜓點水般一碰到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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