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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依左手捂住傷口,血,還是從她的指縫裡滲出,她扯破喉嚨的叫,“姐,姐,姐……”試圖用安季晴的身份,喚回安季雨,斷斷續續的叫聲,彌撒在空氣裡,直接她的聲音也沙啞。
安季雨帶動著白色的衣裙,在城樓,以最美的姿態,旋轉,像極了一隻美麗而動人的白蝴蝶,翩然而起,又翩然而落,那樣絕倫絕美。
唐依顫顫的退後兩步,雙目沒了一絲血的看著這兩個侍衛,像做最後的哀求。
兩個侍衛面帶難色,人心肉做,可是,又不敢造次放她們上城樓,以段風涯殺人的速度,他們不敢拿自己的命放在刀刃口,所以見段風涯和段風離出現時,他們像見著救星高興,“段將軍來了。”
唐依見到段風涯,向後跌了兩步,段風涯?怎麼又是他。
“不跳了,真不跳了,不跳了。”
“她不跳了。”一陣噓鬧,所有人抬頭望著站立於城樓的安季雨,此時的安季雨,臉上掛著清幽的笑,望著唐依和安夫人這邊,笑得那樣悽美動人,唐依覺得,這笑,虛浮,迷離,不祥的預感,充斥整個身體。
她又做了一件令人膛目結舌的事,她突然跑到段風涯身邊,雙膝下跪,昂著頭,淚水斑駁的,就只說得出四個字,“求你,救她,”
無論是唐依,還是安季晴,這副身體都沒試過如此,抵聲下氣,唐依只要安季雨活著,和她一起活著,其他的,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包括尊嚴,包括驕傲。
“季雨,不要啊,季雨,我的孩啊。”
可惜,段風涯還沒有開口,安夫人竭撕底裡的叫聲,便知,什麼都結束了。
唐依驚惶的瞪大雙眼,望著那片白色如雪的衣服,那個身段纖細的身影,在城樓,宛若細物,在做自由落體,由自身的重力,自上而下的落下,空氣中,沒了她的氣息,只彌撒著一句話,安季雨留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話:“平樂,你既不離,我定不棄,生亦相惜,死必相隨,你已不存,季雨我何敢苟活。”
段風離輕身飛過去,身手敏捷,卻撲了個空。
☆、18。鬧劇,生死相隔
安季雨安靜的躺在地上,白的衣,紅的血,同樣觸目驚心,滇城的老百姓就像在看一場鬧劇,白天看安太行身首異處,傍晚看安季雨血濺城樓,兩個人的命,似乎都與他們無關,所以,他們完全可以以旁觀者的身份,看這場鬧得滿城風雨的笑話,但是,唐依不能,因為那個,是安季雨。
唐依掙扎起來,眼裡除了含淚,還有決絕,冷然,她望著段風涯,揚起右手,摑了過去,鮮紅的血,滲過段風涯白色的衣衫,然後滴在地上,分外醒目,“你滿意了,安家,被你搞得支離破碎,家不成家了,段風涯,我恨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這句話,她是為唐依說的,也是為安季晴說的。
段風涯用手背摸了一下被唐依打過的臉,灼熱的痛,這樣的結果,他從沒想過,他從沒想過,也不會相信,會有一個女子,愛一個男子,愛得如此決裂,愛到生死相隨,如果知道,他是否會像唐依說的,放了平樂,讓他們過上男耕女織的平淡生活呢?他不知道,真的,他根本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結局。
唐依從袖間取出手絹,一手扯著手絹,手絹的另一頭,用口咬住,用力的把手上的傷口綁住,給人一種決裂,要強的自衛感,任何人看了,都心酸。
安夫人和霓裳跪在安季雨旁邊,一陣哭,一陣叫的,唐依蹲下,摸著安季雨尚存溫熱的臉,“姐,你看,臉都花了,讓人家笑話了,不怕,咱回家就好了,走,我們回家,娘,我們帶姐回去,外面冷。”
說著,扶起安季雨,唐依反過身,想拉安季雨上背,由於力氣不夠,折騰了好久,在霓裳的幫忙下,終於把安季雨放上了背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