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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話裡的王子就應該是白顧城這樣的人,從李君年第一次看到白顧城的時候這想法就突然之間躍入腦海里根深蒂固。
有一點點憂鬱,有一點點嬌氣,有一點點的冷。
滿滿的屬於少年的清慡乾淨,像用大海深處最純淨冰冷的水晶雕塑而成的人,高而瘦,尊貴而驕傲。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李君年都無法想像會有人狠心朝白顧城那張精雕細琢宛如大師藝術品一樣的臉上留下火辣的指印。
如果是以前,李君年會氣憤地衝上前為他最好的朋友討要說法,而現在他儘管會氣憤卻再也不會走上前,不僅僅因為他不再是風兮雲。
在遠處的李君年看不清白顧城的表情,深駝色大衣包裹著的清瘦男子低著腦袋,光影交錯下是隱約可見的輕顫,與夜色融為一體的沉默,大概過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白顧城捂著臉低著頭,完全沒有了李君年記憶中如同王子一樣的自信與驕傲,一身高貴的羽毛被寒風摧殘得滿地狼藉。
沒有了驕傲,如同失去了靈魂的破敗人偶一樣木木地坐進了那輛昂貴而奢華的黑色勞斯萊斯轎車裡,隨著車門的關閉連一個模糊的側影都看不見了。
李君年默默站在原地不動,既然他已經不是風兮雲了,過去的人和事也應該說再見了吧。
就在他打算等著白顧城坐車的時候,兩道銳利的目光像是浸過冰水的刀子一樣直直地朝他腦門兒上刺了過來,就像真的被刺中了一樣神經發疼,李君年抬起頭,竟然是剛才那個伸手打了白顧城的陌生男人在看著他。
明明離得不近,那個男人是怎麼發現他的?
鷹隼一樣的目光透著雄獅一樣的冷漠,李君年發誓對方看他就像是在看一隻從腳底爬過的微小螞蟻,大概是因為剛才看到了白顧城被打,也可能是對方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李君年微微抬起下顎沒有低頭避開那過於鋒利的眼神,也沒有被發現後的窘迫逃離。
他為什麼要逃?
他既沒有做什麼虧心事,也沒有故意偷聽偷看,他可是一開始就在這裡的。
那男人的樣子仍然有些看不清,李君年努力在腦海里搜尋著和白顧城有關但是他又沒有見過的人,想著想著就完全忽略了對方的存在,等他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白顧城和那個陌生男人已經離開了。
&ldo;算了,以後大家都是陌生人,或許再也不會碰面。&rdo;
知道和白顧城在一起的人是誰又能怎麼樣呢?
李君年回頭朝遠處矮山上的豪宅看了過去,天邊有星星孤零零地在夜空中點綴些許光亮,不管命運如何安排,他都會走下去。
李君年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朝山下的路走去,身影在路燈下被拉得很長很長。
未來的路要怎麼走?不說迷茫大概是假的,唯一肯定的是不能回頭。
&ldo;我沒有見過你。&rdo;
從旁邊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李君年一跳,昏暗的樹蔭下是燈光無法照亮的陰影,打火機燃起的些許火光映出一個男人稜角分明的下顎,香菸在星火下燃出混雜著男士古龍水的煙糙味兒。
第五章 白子珈
&ldo;在這裡工作?&rdo;白子珈直勾勾地打量著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年輕人,以一種居高臨下帶著冷漠的態度打量著,企圖用淡漠的威壓打亂對方的冷靜,年輕人卻全然無所謂一樣回以冷靜的淡漠。
深棕色的頭髮在路燈下像一根根染了黃金的細線,軟軟地趴在腦袋上還挺乖,眼睛看著像單眼皮又似乎有點內雙,不算特別好看,還有點大小眼。
乾淨得像白子珈所見過的最澄淨的雨後晴天,沒有想像中的慌亂無措,鎮定中透出讓白子珈有些好奇的自信。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