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4/5 頁)
他,用目光示意地上的鎖,開口道:“我手槍裡還有十發子彈,你要不要接著挑戰我的耐心?”
“咔噠”一聲,他拉開槍栓,閒閒地開口:“其實我一個人也能四處走,何必帶上你這個累贅?”
“誒誒誒!”林鐵衣真心被他這副波瀾不驚地態度給嚇到了,簡直跟陸萬劫如出一轍,誰知道這小兔崽子會不會手抽筋,真把自己崩了。
他撿起地上的環形鎖,正要往脖子上套,無憂叫住了他,用槍指著他回到車裡,指揮他把用鎖把脖子和方向盤拷在一起。
林鐵衣咬牙切齒,還是照做了。現在他以一個別扭的姿勢坐在駕駛位置上,脖子和方向盤保持一胳膊的距離。環形鎖沉重結實,用鋼鐵澆築,外面包了一層黃銅,最外層是一層塑膠。這東西若是沒有鑰匙,除非是用手槍或者火藥才能炸開了。
無憂將地上的鑰匙撿起來,放在自己衣服口袋裡。林鐵衣這會兒終於老老實實地被鎖在方向盤上不動了。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槍插回腰間,隨手解開了襯衫釦子。
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林鐵衣透過後視鏡,看到無憂襯衫後背上大片大片的汗漬,才驚覺自己錯失了一個絕好的機會,倘若剛才自己當真撲上去,無憂是絕對沒有膽量開槍的。他和陸萬劫差太遠了。
他這會兒只能感嘆無憂的演技太好了。所幸無憂並沒有殺自己的打算,待兩人關係緩和,再求他放了自己也不遲。
林鐵衣打定了主意,非常地老實聽話。而無憂忌憚他的力量,直接坐在了後排車座上。當天晚上月明星稀,戈壁灘白茫茫宛如下了一場大雪。只是空氣裡粗糙悶熱,稍微張大嘴呼吸,就要吃一大口沙子。
他們在夜裡趕路。一路上安安靜靜,廣播臺裡除了政府的救援呼籲之外,沒有其他節目。林鐵衣目不轉睛地望著前方,脖子被迫拉直,讓他覺得整個脊背宛如插進了鋼針。不過他皮糙肉厚,受過的酷刑比這個嚴重多了,他並不抱怨什麼,也沒有因此而怨恨無憂。
嘴邊忽然湊上來一個飲料瓶子,鼻端傳來一股啤酒花的香味。林鐵衣咬住瓶口,仰著頭喝了一大口,驅散了腦海中的睡意,他輕聲開口:“省著點喝。路還長著呢。”
無憂嗯了一聲,窸窸窣窣地開啟一盒餅乾,撕開一包番茄醬,他捏著兩塊餅乾,中間塗上番茄醬,做成一個三明治,遞到林鐵衣嘴邊。
車子顛簸了一下,林鐵衣身形晃了晃,微微扭頭:“吃不到,靠近一點。”
無憂扶著椅背,身體微微前傾。而林鐵衣瞅準機會,猛然咬住了那塊餅乾,以及無憂的食指和中指的一段關節。
無憂愣了一下,一面掙扎一面要去拿槍。林鐵衣上下牙咬緊,宛如老虎鉗似的不動分毫。
無憂急了,他覺得以林鐵衣的牙口,把自己的手指齊根咬斷都不是問題。
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林鐵衣的舌頭輕快地掃過他的指尖,隨即鬆口,重新坐定,面無表情地咀嚼嘴裡的餅乾。
“你少給我耍花樣。”無憂終於拿出了手槍,一面擦拭手指,一面色厲內荏地吼。
林鐵衣輕聲地嘆氣:“開個玩笑而已,別害怕。”停了一會兒又說:“我不是壞人。”
無憂收了槍,訕訕地回到座位上,半晌回道:“我也不是。”
林鐵衣曾是一個溫厚老實的體育老師,無憂則是一個單純又暴躁的研究生。他沒有想過自己會殺人,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拿著槍去脅迫另一個人。
環境的惡劣促使他們不得不狠一點。他們除了自保之外,只能努力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壞。
汽車沿著省道行駛了三天,終於到達了他們的老家甘肅天水,所謂老家,兩個人其實都不怎麼熟悉,和家裡的人更是數十年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