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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自己膝上,慢慢的說,“我陪著你。”
剛才肆意的淚水,片刻之後的猙獰,恍然又不見了,只剩雲淡風輕般的安寧。他在黑暗中努力的想要看清她的容顏,卻只是徒勞。等她的呼吸平穩下來,他無聲的放開她,又在床邊站了一會,輕輕的比著口型:“你說過的,要等我。”
初春的夜晚,其實溫度已經不再那麼低了。展澤誠卻覺得冷,去拉車門的時候,手心一滑,清晰的“咔嗒”一聲,竟沒拉開。心底暗暗滑過詫異,藉著燈光,看見了手心溼漉漉的汗。從門口走到這裡,十幾米的距離,每一步都走得如此吃力,彷彿踏在火海、或者是刀山上,烈灼、剜剮,一道道、一寸寸的疼逼近了自己的神經深處。
他駕車漫無目的的在城市穿行,開得並不快,停下等紅燈的時候,無意望窗外看了一眼。一旁的車子半開著車窗,副駕駛座上是一個年輕女孩子,側著頭,似乎在說笑。他看見駕駛座上那個年輕男人,伸出手去,拉近那個女孩子,飛快的吻了一下。
原來旁人的愛情,這麼輕鬆愜意。
偏偏只是自己,從來咬牙忍著,時時刻刻彷彿是繃緊的弓,沒有一刻可以徹底的鬆弛下來。誰都會有累和痛的時候,可他怕她痛苦,於是只能比她更累更痛,或許這樣……才能讓她知道,自己從來沒有放棄、離開她,這條她憎惡他的路,她就不會一個人走下去。
車子一拐彎,前面是凱悅酒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偌大的城市,他一處處的家中,回想起來,只有冰涼的感覺,那麼不如住在賓館。
門童替他泊車,金色的旋轉門彷彿是呼啦一聲,湧出了很多人。他就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那群人停下腳步。有幾個人同時喊了一聲“展先生。”他只是微微頷首,目光牢牢鎖住了人群中間那個年輕男人。
一前一後進了電梯,李之謹慢展澤誠半個身位,電梯門堪堪的要合上,他伸手一攔,笑了笑:“你真是不慌不忙。”
一語雙關。
展澤誠的目光彷彿是冰霜凝成的,半晌,問他:“找我什麼事?”
“哦,沒什麼。”他隨意的靠在了電梯裡,身子修長,有些懶散,又帶了興味,“問你一聲,炒作得差不多了吧?”
展澤誠終於微微笑了,電梯還在飛速的上升,他站在那裡,氣定神閒:“你是著急?抱歉,這個新聞暫且拖累你們公司了。”
李之謹支起身子,微微的搖頭:“當然不。你藉著保護古建築炒作西山的二期開發,自然是已經和我父親溝透過了,他也是求之不得的。我只是好奇,你怎麼收場?”
他抬腳跨出電梯,安靜的說:“我自然有辦法。”
套房的迷你吧裡只有黑方,恰好兩小瓶。展澤誠拿了出來,哐啷一聲,合上了紅木壁櫥,又扔給他一瓶。他旋開,直接就倒在杯中,並不顧忌什麼,大口的灌進去。
李之謹撥弄著那瓶酒,並不開啟,若有所思。
對面坐著的那個男人飲完了杯中的酒,目光出奇的清亮,聲音中雖有些酒意,更多的卻是陰沉和戾氣:“如果是三年前,你這麼纏著她,我會……”他說不下去,只是覺得艱澀,三年前,他們彼此深愛的時候,他又會怕什麼呢?三年之後,自己卻只能患得患失,還有不敢承認的、好似懦弱的嫉恨。絕望的愛了第二次,卻又要分開。
“是我纏著她?還是你一直在逼她?強迫症,丟了工作,流言蜚語。”李之謹彷彿知道他要說什麼,擺了擺手,“是,你可能愛的比我深,或者她根本忘不了你。可你想過沒有,她一次次的被捲進來,她願意麼?”
“況且這一次,我不得不說,你在商業上真是有天賦。就算是為了幫她掩去新聞好了,可這第二次炒作,還真是到位。接下去搞幾次宣傳攻勢,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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