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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百名同回的流放囚犯,雖因隨他襲殺突厥立了大功,將功贖罪做了府兵,但因前科不能編入軍藉,他們的奉祿便是得由漢王府自家承擔。
那可是筆不小的費用啊。本就籌謀著府中用度要多加節省,可王爺出來走了一趟便是被這冢宰編排走了大筆錢糧,老平愁著回去又得熬夜好好算上一算,該怎樣將這突入其來的一筆大帳艱難填平……
可正堂中氣氛因那筆捐獻難得的剛平緩了幾分,外面卻是傳來一陣喧譁,一家丁奔進來,向冢宰急稟道“那韋司徒家的大公子領著人來搬善堂糧倉,說是他身為都城司倉,這糧米之事應全由他管!”
冢宰頓時挑了秀眉,人人皆知那韋大杖著老爹是皇帝寵臣,長姐是皇帝寵妃,在都城一向橫行,霸人田宅,強搶民女,已逼得三名良女,跳了護城河自盡。然而,都城百姓畏韋司徒淫威,從來敢怒而不敢言。
可眼下這韋大竟是敢明目張膽騷擾以楚國公名義所辦的善堂,這倒真是以為她獨孤家已敗亡得如那雨後稀泥,誰都可以任意踐踏麼?
冢宰不由怒起,脫口而出道“那韋大這樣的膽子,不知是哪個給的?”
冢宰這話雖是毫無所指,可漢王瞅見那冢宰說話時的目光卻分明是睨向自己,那略帶薄怒的語氣也讓漢王聽來格外憋心,這獨孤四兒子的言下之意明明就是說他指使那韋大生事搗亂,正想辯上兩句,可轉念一想為何要與這獨孤四兒子多作口舌啊?這獨孤四兒子如何看待自己又有什麼值得在意?
況且,那韋司徒深得父皇信賴,那韋貴妃最得父皇寵愛,自己想要坐上太子之位便是不得不與他們狼狽為奸,這樣說來倒也不算冤枉了自己。可火氣憋心總是要發,便是一把拽了冢宰衣襟,鳳眸寒戾的冷狠道“那韋大的膽子是本王給的又如何?”……
冢宰微挑的秀眉緩緩放平,可言出已是無法後悔,而漢王這已點燃的火氣想來用水是難以潑滅,那就只得再捻個燈芯順個燈油了。
冢宰便是斂起神色,仰起小臉,顫抖的握了那漢王拽了自己衣襟的大手,不但唯諾且語聲甚悽的道“本冢宰與那早死的小妹一樣,一向敬漢王乃是一名鐵骨錚錚的當世英雄,每一份戰功靠的都是血汗刀槍。既然那韋大的膽子是漢王所給,那本冢宰自然也是要忍上三分的。”
聽這斷袖提起那“淫l婦”,漢王更覺一陣窩火,可又覺怒無可發。而那握著自己手背的小手竟是掌心寒涼如冰,想來這斷袖的身子果然羸弱得很……
可轉念一想,這斷袖最好早些一命嗚呼,還免得自己費神動手。但垂目看著這張與那“淫l婦”一模一樣的可憐面孔,卻又覺心胸某處生起一陣青煙,有血肉焦灼的糊味,讓他極為不適,可卻是不由自主的鬆了那斷袖衣襟,憤然轉身離去……
平公公忙一路小跑跟上,卻又忍不得回頭再看那冢宰,此前聽姜樺說這獨孤四公子與王妃模樣極似,本是不信,今日見了果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不過那王妃見了王爺便只會發痴發傻,哪如這冢宰看似怯懦說出的卻是這樣兩面三刀的激將話。
王爺與那韋坯交好出於無奈,心下實也是不恥與那佞臣為伍的。而眼下王爺顯是被激得怒無可發,若是忍不得一時,便是要掀浪翻船,白白費了這些年的忍氣經營。
平公公遂以自己行走宮禁幾十年的經驗猜度,這與王妃長得一模一樣的冢宰絕不是個真正懦弱好欺的角色,得適時提醒一下王爺才是……
作者有話要說: 無愛便不會在意吧o(╯□╰)o
☆、九 遲朝
平公公亦步亦趨的隨漢王出了正堂,至那玉虛觀門口時,卻正見那肥頭大耳的韋大命一干隨從大肆搬糧。那些衣衫粗破等待領糧的大堆貧民便只能在旁欲哭無淚,小聲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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