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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
那西廂房住的不是那麗姬,這麼晚了引男人入屋,擺明是耐不得寂寞要朝王爺頭頂摜一頂綠冠,真是好大的膽子……
平公公怒氣衝衝便要前去捉姦,可一想那麗姬乃是那韋貴妃所送,要是處置了那麗姬便是得罪了那小肚雞腸的韋貴妃,少不得會在皇上枕邊吹些王爺的邪風,寧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女人與小人……
想到此,平公公便是放輕了腳步,雖說那麗姬暫動不得,但卻是要弄清哪個膽大的淫賊敢折摘王爺後院之花,再暗中處置了便是……
老平躡手躡腳的湊到窗邊,便聞屋中一陣麗姬的嬌喘,憤憤的戳了窗紙去瞅,那一瞬卻真想戳瞎自家眼珠……
那榻上交頸的不是一對正經的鴛鴦,其上榜大腰圓的的淫賊分明是個胸脯飽滿的女人……
睜大老眼,細一辯認這不是膳房劈柴燒火的匹姑麼?
這匹姑年不過二十,身形生得比好多男人更加魁武雄壯,臉黑眉粗,唇上還有一抹黑茸,雌雄難辨,脾性爆躁彪悍,無人敢娶。
只因她老爹在府中做了幾十年家丁,樸實厚道,死前怕這唯一的女兒無依無靠,求平公公收留。
平公公一向心慈,便是留了這匹姑在膳房做活,算來在王府已是五年有餘。
平公公思度這匹姑倒不是個心眼壞的孩子,這想必也是受了麗姬的蠱惑才被當作男人消解飢渴。以前在宮中也看多了那些宮女互慰的悲愴,假鳳虛凰的姦情抓來倒是缺德的很。
便是輕手輕腳的要退走,卻聽那匹姑粗聲粗氣的說“別叫得跟宰了半截頸子的雞一樣!舒爽了就快給錢,小爺我還等著明日去賭上幾把……這麼少,別房的幾個女人給的可比你多!”……
平公公癟著嘴搖了搖頭,這匹姑濫賭成性,果是不假的。唉,隨她去吧,就當她是一片忠心,為王爺分憂。
只盼王爺早日雄風歸來,播撒雨露,莫讓這後院一干花草枯竭起火……
作者有話要說: o(╯□╰)o
☆、八 善堂
春雨涼薄,愁腸百折……
已是楚國公獨孤石百日之祭,獨孤家以楚國公之名在城北的玉虛觀開辦善堂,佈施米糧。帖子早已散發滿朝文武,意在提醒各位同僚前來捧個人場,應個錢景。
一早,冢宰便已是一身喪白,挺著腰脊候在了玉虛觀中。可日上三竿,來領米糧的貧民都早已排起了長龍,那滿朝文武中前來捧場的卻不過廖廖幾人。
想楚國公縱橫朝堂三十幾載,追隨依附者佔朝堂五成,可這剛剛入土不過百日,卻已是人走茶涼,門庭冷落。
冢宰不由捶著肩背,暗歎了好幾聲世態炎涼,人心不古,還難免傷感了起來。這開辦善堂的目的一是為父積德,二來也是想看一看這朝堂之上有誰仍是歸附獨孤家,並願與她這新冢宰同心。
可今日看來,這滿朝文武大多都是好有眼色,想必是覺她這冢宰看來模樣羸弱,先天不足,著實不像個能撐起場面的百官之首啊……
……
時近正午,想必已無人再來,冢宰便是令家丁招呼開席,無論如何也得好好招待一下這些個有膽來捧場的臣僚,並暗暗記下他們的官位姓名,日後好生提拔重用。
雖遺憾他們幾乎皆是無才的庸官,但勝在有一份赤膽忠心,就僅此一點便是遠遠好過那些見風使舵的奸滑之人。用愚不用奸這可是楚國公三十年來的官場心德,冢宰自是要全面繼承,好生髮揚……
飯食皆素,一眾埋頭苦咽,只聞啜飯之聲,不聞半句閒言。進了官場,即便資質再過平庸,也還是磨礫出了幾分察言觀色的習性,今日這冢宰一看便是小臉落寞,情緒低沉,即便有心奉承兩句,也擔憂難免拍在馬蹄,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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