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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御跟嬌影要偷偷溜進御劍峰,万俟夙夜卻知道,今天他動用了無極,含章一定已經知道了。
大椿峰極高,峰上靜謐,他回去後只能聽見御劍峰晚課的鐘聲。
大椿峰上只住了万俟夙夜跟含章,還有一隻万俟夙夜從馭獸園偷抱來的一隻花狸貓。
「師父?」万俟夙夜叫了一聲。
丹室的門就吱呀一聲自己開啟了,隔著老遠万俟夙夜就聞見丹室裡傳出來的香味。
趴在門框上,往裡面頭看一眼,含章低著頭,一縷頭髮從肩頭落到胸前,他面前的丹爐是二十四洲八十一聖器之一的紫雲丹爐,這樣的聖器含章收集不少,丹爐下的火就是大星淵獨存的九天星淵火,同樣珍奇。
丹爐上升騰起白霧,白霧之中看不真切含章眉眼的時候,讓万俟夙夜覺得他這師父真是……禍水。
果然最耽誤他修行的就是含章,看一眼就上癮一樣的不能把目光從他身上揭下來。
「過來嘗嘗。」含章說這,從紫雲丹爐中拿出一個勺子。
勺子裡盛了一塊肉,半勺湯。
万俟夙夜湊過去一口將肉跟湯吃在嘴裡,含章的手藝十年來一次比一次好,如今一塊獸肉都能好吃的讓人把舌頭吃下去。
「還想吃一口。」万俟夙夜說。含章又挑了一勺遞給他。
那麼多靈獸肉,就被万俟夙夜這樣一口一口吃了一半,師徒二人竟沒人覺得用紫雲丹爐與九天星淵火做飯有什麼不對,其樂融融吃完,万俟夙夜說說:「師父我累了?」
含章從頭到腳看了他一遍,沒有傷痕:「無極是我化神期最得心應手的武器,出竅期使用確實吃力,去睡吧。」
「師尊不問我為什麼用無極嗎?」万俟夙夜困了也不走,含章不問,就像是不關心他了一樣。
含章笑了,「你還不是渡劫修士。」
眼珠轉了轉,万俟夙夜福至心靈的知道含章這是什麼意思。
「原來師父一直在偷看我嗎?」万俟夙夜問。
含章笑而不語。渡劫修者手眼通天,想看見的都能看見。
「那我就去打坐修煉了,竹枝新會上一定不會墮了師父的名頭。」万俟夙夜高興地說,原來含章一直看著他,那他就更要爭上一口氣。
「好。」含章淺笑著應和,要是旁人見了這樣的含章,會覺得當年鐵血冷酷,一劍斬殺萬千魔邪的那個仙人與他不是同一個人。
見過那屍山血海,見過那人間煉獄的都不會相信,親手殺生千萬的含章如今洗手做羹湯,笑容恬淡的看著一個人。
二十四洲經歷過腥風血雨的百族大戰,如今揚名立萬的大人物見了這一幕,要像是見了鬼的。
第二天早,万俟夙夜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含章就在他屋子裡替他整理乾坤袋中的東西。
他撲在床上,靠著枕頭看含章無聲的整理著散碎的東西,大乘期才能用的乾坤法寶,含章替他做了一個,平時帶在身上方便。
「醒了就從床上下來,抱著枕頭做什麼?」含章搖頭問他。
「你父親已經不在了,眼看你年滿二十,即將加冠,我左思右想,還是要問問你,你是想要大師伯替你加冠,或者我。」含章問他。
「我要你!我當然要你。」万俟夙夜赤腳從床上下來,坐在他一邊,「師父難道嫌我麻煩了?」
被人當小孩照顧十年,万俟夙夜自己也開始覺得自就該被寵著,而這個人是含章,含章就要寵著他。
十年如一日,要說一開始是念著義兄的情誼,到如今舐犢情深,疼愛這個已經長成大人的小孩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我何時嫌你麻煩過,既然你要我,那竹枝新會後,我就替你加冠?」含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