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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瞧見周韻一般,嫋嫋婷婷轉過身給她行了個福禮:“給奶奶請安。”
周韻點了點頭,慢慢挪步過來:“剛剛聽下人說你病了,我忙著伺候三爺,還沒來得及去看你,如今瞧你活動利索,想來病已經好了。”
菊芳聽了這話,側頭哀怨地看了蔣世友一眼,道:“大夫說我這是心病,多紓解紓解,心情快意自然就好了。”
周韻撫了撫玄色的袖子滾邊,笑道:“那正好,我才聽丫頭說後府花園那幾株梔子花今天早晨開了滿樹的花兒,幽香撲鼻,那花雖不甚高貴,到底還可當個玩物賞玩一番。姨娘不妨去花園裡逛逛,紓解紓解。”
這話聽在菊芳耳朵裡很是不舒服,她心火乍起,眼珠兒略轉了轉,嫵媚一笑道:“既有花兒可賞,我怎麼敢一個人獨享呢,不如我伺候三爺一同去瞧瞧,花園池塘邊的水榭四面通風,十分涼爽,比待在不透風的屋子裡強多了。”後半句話,她是轉過身來對蔣世友說的。
蔣世友同志這次的表現可圈可點,完全抵抗住了糖衣炮彈的侵襲,他坐得筆直,一雙眼睛只管瞧著周韻。菊芳不見答覆,心中不悅,她眼光幽怨一掃,卻瞧見蔣世友身上的衣物滿是黏糊糊的淡紅色羹水,衣襟邊似乎還有一團黑色汙漬。菊芳眼一眯,奇道:“三爺,您這身上是怎麼了?怎麼又是湯湯水水又是髒東西?這滿屋丫頭是怎麼伺候爺的?”說著,幾步上前,用手上水紅色繡鳳尾蝶真絲手絹幫他拂落身上羹汁。蔣世友只覺得一陣幽香撲面而來,腦子裡頓時被燻得發暈。
絃歌早捧了一件蔣世友慣常穿的薑黃色襟口繡雲紋交領繭綢長衫來,周韻上前檢視了一下衣裳,口內笑道:“剛剛三爺正在用糖水,不妨姨娘在外頭喧譁,三爺一驚,把碗掉在了地上,還沒來得及打掃。瞧這地上都是碎渣子呢。”說著,徑自上前為蔣世友解開腰帶,寬下外袍,換了長衫。
菊芳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周韻這話分明是責怪她不該大聲說話。她瞥了眼地上,地面中間鋪了塊藍色寶相花圖案的地毯,碎瓷片散落其上,不仔細分辨根本看不分明。她剛才一腔心思都在蔣世友身上,沒發現地上的蹊蹺,自然也沒猜到之前的動靜,導致最後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眼前周韻幫蔣世友寬衣解帶,蔣世友微微傾身,一手扶著她肩膀,而她微低著頭,斂眉垂眼,手如穿花蝴蝶一般輕巧地幫他穿好乾淨衣衫,兩人就像普通家庭的夫妻一般默契和諧。
這畫面深深刺傷了菊芳的雙眼,可是周韻手上利索,壓根沒有她插手的餘地。待到衣衫穿好,腰帶打好,周韻扶著蔣世友坐下,輕輕撫平他右襟的衣結。
菊芳終於忍不住心中醋意,正要說些什麼,忽聽得院外一陣窸窣的腳步聲,雅意在門口秉道:“奶奶,蔣貴媳婦帶著西府的丫鬟來了。”絃歌手腳麻利,已經將地上的東西收拾乾淨,地攤上也用溼抹布擦了一遍。
周韻點點頭:“讓她在外面稍候,我換了衣裳就來。”雅意忙應了出門通話。
周韻轉過身對菊芳笑道:“這會兒有要事待辦,姨娘若沒什麼事,不妨去花園裡走走賞賞花。”她笑容十分真誠,語氣和藹,挑不出一絲錯處。菊芳笑得更和氣:“多謝奶奶好意,只是花開要同賞才好,三爺身子還未痊癒,我斷不會獨自享樂的。既然奶奶有事,那我便告辭了。”又對蔣世友柔聲道,“三爺,我走了。”說完,依依不捨地出了門。蔣世友不好說什麼,只得對她點了點頭。
門邊守著的菊芳的丫鬟翠珠忙上前一步扶著她的胳膊,院裡蔣貴媳婦帶著幾個西府的丫頭站在那裡,裡頭有幾張都是熟面孔。菊芳不解其意,目光含問望向蔣貴媳婦,她不敢出聲回答,只得舉出大拇指比劃了兩下,菊芳猜到她說的是老太太和大太太,心中一驚,只是這情形不容她細問,只好扶著丫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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