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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淚,笑眯眯捋了捋須:“急病人之所急也是醫者的職責,三少爺勿怪老朽衝撞了。”蔣世友忙道:“不敢,不敢。”心裡不由腹誹,你是我老丈母孃派來試探我的,我敢怪你才怪了。
吳大夫又笑了笑,忽而話鋒一轉:“我看了這麼多人家,看到的家宅不寧大多都是由男子行事糊塗而起。三爺倒是個難得的明白人,只希望日後若真有些什麼事,三爺也能看得清楚,不糊塗才好。”蔣世友搖頭道:“娘子的品性我再清楚不過,她絕不是無事生非的人。再者,這世間是是非非哪有黑白對錯這麼簡單,我不求萬事明白,但無論發生什麼,我只會向著她一人。”這大概是他來了這裡兩個月想得最明白的一件事了,但這話卻沒辦法對周韻講,如今碰上丈母孃代言人,他自然要趁機立刻表明心跡。
吳大夫愣了一下,道:“你這樣,對別人豈不是太過無情?”蔣世友道:“我又比不上神仙菩薩有那麼多恩情去施捨。只要不負一人就夠了。”
吳大夫眉眼彎彎,哈哈大笑拍著蔣世友肩膀道:“好小子,老夫喜歡你這性子。怎麼樣?要不要拜我為師繼承老夫的衣缽?”蔣世友被他三步跳的變臉弄得囧囧有神,只當他在開玩笑:“吳大夫過獎了,我一個半殘的人,哪有這個能力做大夫。”
吳大夫不以為然:“你這腿的毛病八成是接骨不當遺留的,只要你不怕疼,老頭子有辦法還你一雙正常的腿。”蔣世友大喜:“當真?!”
吳大夫擺擺手,不屑繼續說這個,重拾話題道:“你這人好生墨跡,還當我老頭子的徒弟這麼好當麼?多少人求還求不來呢,若不是看你脾性對我的胃口,我也懶得開這個口。”話說到這份上,再拒絕也就太不給人面子了,這人目前還擔任著家庭醫生,實在得罪不得,蔣世友正努力想著脫身之法,便見吳大夫賭氣一甩袖子:“算了,太陽都出來了,我回去泡茶去,給你三天時間,什麼時候想好了再來找我。”說著,大搖大擺走了。
這人真會給自己找臺階下,蔣世友滿頭黑線地剛鬆了一口氣,走出六七步遠的吳大夫突然回頭對著他眯眼一笑,笑得他滿身生寒,然後便聽到吳大夫彷彿自言自語一般道:“說來,四年前我和師兄還一起來拜訪過蔣老太爺,在蔣家西府盤桓過一個月,那時的蔣三爺身子壯些,人卻陰鬱多了,我給診了三次脈,灌了他不少苦藥,害得三爺那時每次見到我就躲,恨得咬牙切齒呀。”
蔣世友渾身一僵,全身血液倒流,冰寒刺骨,半晌,他從牙縫裡勉強笑出來:“想來,是隔得太久了……忘了。”
吳大夫疑惑道:“忘了?”蔣世友忙點頭不迭:“是呀是呀,四年時間,人也變了,事也多了,忘性大,所以沒認出來。”
吳大夫上上下下看了他半晌,看得蔣世友心跳驟然一停,突然老頭子露齒一笑,從仙氣縈繞的世外高人驟然變成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我又不是神仙菩薩,外人一個,操這麼多閒心做什麼?橫豎已經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了,你說是?”說完,他眯眯眼,一甩袖子,搖晃著盛滿露水的白瓷壺,施施然遠去。
蔣世友呆若木雞。
作者有話要說:糖尿病的併發症之一是中風。但是這裡寫的混淆而診斷不出是俺假設的,至少木找到相關醫案。
得失寸心知
被老頭子點破後,蔣世友總有些心驚膽戰,拿不準這脫線的老頭會不會突然反水對別人說出什麼莫名其妙的話。他豎起耳朵聽了兩日,一切都還風平浪靜,總算鬆了一口氣。
可到了第三日,那吳大夫果然如說好的一樣跑來問蔣世友考慮的結果如何,幸而周韻去了周府不在家中,丫頭們都被打發出去,無人看見蔣世友愁眉苦臉的模樣,他耐著性子學古人七拐八繞的風格說了一堆漂亮話,直說道吳大夫額頭青筋直暴幾欲抓狂,這才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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