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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家還是無一絲訊息。姐弟三人憂心忡忡,高暖決定過幾天天暖託人去田灣鄉瞧瞧。
在他們託人前,小堂舅過來,進門和他們說:“你小表弟年前病了,你舅舅舅母就沒帶他過來,年前下雪路不好走,我這會兒才來告訴你們,好讓你們別擔心。”小堂舅笑了笑。
高暖素來心細,從小堂舅的笑容中看出了一絲苦澀和憂色。小堂舅比去年過來時憔悴許多,也清瘦些許,眼底還有疲倦。小表弟肯定不是簡單的小病,全家都在擔憂操心。
高暖忙問:“小表弟現在如何了?舅舅和舅母身子還好嗎?”
孩子生病,最煎熬的便是父母,舅舅和舅母成婚十年才順利誕下第一個孩子,他們必然視若命根子,舅舅身子不好,經不起勞碌憂心。
小堂舅還是笑道:“現在天暖,已經好許多了,你舅舅和舅母身子也都好。”
笑容明明那麼不自然,在掩飾。來這趟是不想他們姐弟擔憂,舅舅這時候還在為他們姐弟著想。
高暖心中酸澀,恨不得現在就拉著小堂舅去舅舅家看望他們,但如今有孝在身去了反而衝撞,對小表弟和舅舅養病不利。
她只能拜託小堂舅,“辛苦堂舅照顧舅舅和表弟,請他們好好照顧自己,路這麼遠別過來看我們了,待年底暖兒孝期滿後[1],便和弟弟們去看望他們。”
小堂舅笑著應道:“你們都是孝順孩子,這話堂舅一定幫你帶到,你舅舅聽了肯定高興。”
小堂舅走後,姐弟三人心中依舊惴惴不安。
二月底高晰過來告訴他們自己縣試過了。高暖順便請他幫忙打聽下訊息。半個月後高晰休沐過來說,舅舅和小表弟已經見好了,但是小表弟從出生就身體一直不好,三天兩頭生病,聽大夫說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高暖姐弟猜想是遺傳了舅舅。
三月中旬,梅兒出嫁,場面比村上其他姑娘出閣大。其他姑娘出嫁都是牛拉板車迎親,講究點也是四人抬的一頂小轎子。梅兒出嫁,迎親是正兒八經八抬大轎,鑼鼓嗩吶開道,從高家村抬到範村,可謂高家村嫁女最風光的,讓她和桂嬸一家掙足臉面。未出閣的姑娘滿眼豔羨。
三日回門,高暖正從鄉集回來,路上碰見。
範郎趕車,梅兒坐在牛車上,一身新衣,粉面桃腮,陽光照在身上,襯得人更嬌豔幾分。梅兒見到他們姐弟三人,笑顏如花,“暖妹妹買的什麼?重不重?要不要放車上來?”手拍著板車上空著的位置。
高暖笑著道謝,“謝梅兒姐,不重,不麻煩了。”
範郎見俞慎思還是小娃娃,比他的小舅子還小一些,客氣道:“么弟上車吧,距離高家村還有二里路呢!”
俞慎思知曉高暖不太喜歡梅兒,笑著
道:“謝謝,不累。”
範郎準備駕車趕快些,梅兒叫住範郎,說和高暖想多說說話,就二里路不著急,慢慢走。
她和高暖能有什麼話說,兩人本來就不親近,見面就找高暖茬,看她不甚順眼。所謂說話,不過是在高暖面前擺擺姿態。
一個光鮮亮麗悠閒地坐在車上,一個一身泛舊素衣和弟弟抬著籃子走在地上,鮮明對比。路上往來經過的人看著兩個年紀差不多的姑娘,難免比較起來。
梅兒容貌比高暖遜色些,但今日新婦回門,淡掃蛾眉,鮮豔衣衫相襯更嬌媚。若細看就不難發現,梅兒之美在於皮囊,高暖之美不僅是皮囊,更是那從內而外透著堅毅與從容的氣質。只是行人匆匆一眼,自然而然更關注豔麗之色,顯得高暖沒了光彩。
坐在車上,又顯得高對方一頭。
高暖心知肚明,她對梅兒的做法心中不悅,不是因為梅兒想壓她一頭,她不屑與梅兒計較這些。他不高興是因為她如今守孝,梅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