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刀出鞘(六)(第2/3 頁)
者千慮必有一失,你顧閣老年輕時掌兵,都說是雷霆鐵腕,一等一的洞察秋毫,可素日裡事務繁重,也難免有失察的時候。就說不久前戶部糧倉一案,虞慶在獄中自盡,虞慶的夫人陳氏也跟著離奇暴斃,連屍首都沒有找到。殊不知,那陳氏根本沒有死,而是被你院中御史私藏了起來,陳氏手中握有虞慶重要罪證,你院中御史,私藏陳氏,包庇虞慶和虞慶背後的人,不算是你顧閣老失察麼?”
顧凌洲尚未開口,楊清先起身,面含薄怒道:“老國公空口白舌便將這等罪名往我督查院御史身上扣,可有實證?”
“楊御史先別急,老夫且問你,此事若無貓膩,那陳氏屍體怎會不翼而飛?”
“陳氏撞牆而死,當值獄吏都可作證,仵作也驗過屍,至於其屍首失蹤,是負責運送屍體獄吏辦事不力,閣老已經責罰過。老國公說此事有貓膩,又有何證據證明陳氏還活著?”
裴道閎施施然道:“張龍,還不上前說話。”
一人上前,伏跪在地。
楊清看清那張臉,倏地一驚。
因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督查院裡看守大獄的獄吏張龍。不由問:“張龍,你為何在此?”
張龍顫顫趴在地上,不敢說話。
裴道閎道:“你放心,一切有老夫給你做主,還不將你看到的事全部說出來。”
“是。”張龍哆嗦著開口。“陳氏暴斃前,小人看到……看到有位御史單獨去見過陳氏。那位御史離開不久,陳氏便暴斃而亡。”
“直接說,哪位御史?”
“是、是……”張龍稍稍抬起頭,目光環視一圈,最終落到一處,嚥了口口水,道:“是衛御史!”
一時,席間所有目光都落到那尚在安靜飲酒的少年郎身上。
今日生辰宴,幾乎彙集了所有督查院在京御史。聽了這話,眾御史神色不一,之前與衛瑾瑜起過齟齬的老御史哼道:“我就說這小子入督查院沒安好心,這不就顯露出來了?這朝中人人皆知,虞慶是衛氏的人,虞慶伏罪自殺,不就是為了保全他真正的主子麼。要不然,憑他虞慶一個人,怎麼敢貪墨國庫裡數百萬石的公糧?陳氏手裡若真有虞慶重要罪證,衛氏可不是要將陳氏控制在手中
麼?”
剛在衛瑾瑜這裡吃了窩囊氣的齊大儒亦跟著冷笑一聲。
“巴巴的把自家嫡孫送進督查院裡(),這衛氏可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啊。
鍾嶽坐在衛瑾瑜身邊3()_[((),忍不住辯駁:“瑾瑜之前查揚州織造一案,斬了十幾名牽涉到衛氏的官員,大公無私,有目共睹。再說戶部糧倉一案,也是瑾瑜親自跟著閣老到戶部驗糧,你們怎能如此血口噴人!”
齊大儒哼道:“你焉知他不是賊喊捉賊,趁機替虞慶消滅罪證呢!”
一聲輕響,諸般議論戛然而止,因顧凌洲重新坐回了主位後,面色寒沉,喜怒不辨。
裴道閎接著看向身後:“剩下的事,就由趙大人你來說吧。”
趙文雍觸到顧凌洲凌厲視線,明顯心虛地縮了下脖子,然而裴道閎發了話,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朝顧凌洲恭敬行禮:“下官見過閣老。”
顧凌洲問:“趙大人也是來給本輔賀生辰麼?”
“是、是。”
趙文雍越發心虛。
裴道閎盯著他:“趙大人,莫要廢話了,還不將你所瞭解的情況盡數告知顧閣老知曉。”
趙文雍道:“是今日午後有虞府下人到大理寺衙門報案,說在城郊亂葬崗上看到了一名婦人帶著祭品,在祭拜罪臣虞慶,懷中還抱著虞慶的靈牌,那婦人長相,和虞慶婦人陳氏一模一樣,且靈牌上所書為‘亡夫虞慶’。”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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