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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懂事,皇上應該也是沒有異議的。”
她無聲地笑了,“你從前所說的大禮就是這個麼?”
我悄然抿了抿唇,道:“娘娘如此喜愛帝姬,必然會將她視如己出,加倍疼愛吧。這是再好不過的歸宿,但願襄貴嬪可以含笑九泉。”我嘆息:“槿汐曾勸我斬草除根,以免日後成患。可帝姬畢竟還年幼,我卻是下不去這個手。”
她靜靜瞧我一眼,粲然微笑:“若是經我的手來撫養,即便溫儀帝姬將來曉得她生母的死因,也必定顧忌我這個養母的養育之情。”
我略略一笑:“帝姬還小,長大了未必還記得生母。何況生娘不及養娘親,有娘娘的照拂,她未必知道襄貴嬪是怎麼死的。”
端妃懇切道:“我必然十分疼溫儀帝姬,許她我所能給的一切。”
七日後,襄貴嬪出殯,追封為襄妃。因在正月裡,喪儀辦得也簡單。因皇后已經撫養了皇長子,溫儀帝姬便交了端妃撫育,倒是敬妃頗為感嘆,私下向我道:“真是羨慕端妃娘娘,有了孩子,既可以打發平日的時光,自己將來也有依靠。”
我笑道:“娘娘風華正茂,想要孩子還怕沒有麼。”這麼說著,自己卻憂慮起來,小產這麼久,聖眷又頗盛,我怎麼還沒有孩子呢。
如此一想,愁緒也漸漸瀰漫心間了。
第十八章 睡起莞然成獨笑
乾元十六年就在這樣斷續的風波中來到了。皇后主理六宮,舊仇已去,新歡又不足為慮。我依舊是獨領風騷,安安穩穩的做我的寵妃。餘暇時,我只召來了溫實初,請他為我調理身體,以便能儘早懷孕。慕容世蘭的死,讓我越發覺得宮中的歡愛實在太縹緲,不如自己的一點骨血來得可以依靠。
於是溫實初頻繁出入存菊堂,既為我調理,又要照顧眉莊的傷勢。
不知為何,眉莊本應很快癒合的傷勢好得很慢,幾乎隔幾日就要反覆。溫實初頭痛不已,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更加細心照料。
眉莊倒也不怪他,只說:“是我體質敏感而已,倒勞煩了溫大人多跑幾趟。”
眉莊對我頻頻被玄凌召幸的事並不甚在意,因和她一起居住,我起先原懷著忐忑之心,漸漸也放下了。
這年冬天特別寒冷,雪一直斷斷續續地下著,我時常和玄凌一同握著手觀賞雪景,一賞便是大半日。那時的他心情特別寧和,雖然總是不說話,唇角卻是隱約有笑意。
有一次,我冒雪乘轎去往儀元殿東室,玄凌正取了筆墨作畫,見我前來,執了我的手將筆放入我掌中,道:“一路前來所見的雪景想必甚美,畫來給朕看如何?”
畫畫本不是我的所長,然而玄凌執意,我也不好推託。靈機一動,只攤開雪白一張宣紙,不落一筆,笑吟吟向他道:“臣妾已經畫就,四郎以為如何?”
他大笑,“你頑皮不說而且偷懶,一筆不下就說畫就,豈非戲弄朕?”我含笑伏在他肩頭,道:“不正是大雪茫茫麼?雪是白的,紙張也是白的,臣妾無須動筆,雪景盡在紙上了。”
他撫掌,亦笑。
或者,我自倚梅園折了梅花來,紅梅或是臘梅、白梅、綠梅,顏色各異。一朵朵摘下放進東室透明的琉璃圓瓶,瓶中有融化的雪水,特別清澈,我把花朵一一投入水中,再經炭火一薰,香氣格外清新。我便半伏了身子勾了花瓣取樂,他便靜靜在一旁看著我。
人人皆道我最邀聖寵,我所謂聖寵,不過就是這樣平靜而歡樂的相處。
自從那一日目睹了華妃的死,不知怎的心裡時常會不安。有時明明和玄凌笑著說話,忽然心裡會怔怔一跳,華妃美豔而帶血的臉孔就浮現在眼前,驀地驚動。驚動過後,不自覺地疑惑,此時得蒙聖寵的我是否會有她這樣的下場。而這樣的一點綺念,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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