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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對慕容世蘭尚有舊情,祥貴人是新寵又是功臣之女,撒嬌撒痴些皇上自然不會說什麼。可襄貴嬪從前與慕容世蘭交好,當時反咬她一口或許合時宜,若再三進言反而讓皇上覺得她忘恩負義了。”她輕笑:“必是你從旁攛掇的。”
我抱了軟枕斜靠在貴妃榻上,笑著撥了自己頭髮玩,道:“娘娘太抬舉我了,她其實也有私心,否則哪能聽進我的攛掇。何況娘娘是顆七竅玲瓏心,你能想到的別人未必能想到。”
她道:“皇上雖沒說什麼,可是這兩天卻只召其他三位貴人陪伴,也不把祥貴人放在心上了。她本最得寵,可是不甚馴服,現下去了也好。”
我彈指笑笑:“她實在也算不得什麼心腹大患,只是舉手之勞除去罷了。我一見她總想起過去麗貴嬪的神氣。”
端妃容色依舊清癯,可是精神氣色都已經好了許多,再無病態。我讚道:“娘娘的身體近來彷彿好了許多了。”
她安然笑:“你薦給我的溫太醫醫術的確不錯,我也覺得病發時沒往年那麼難過了。”
我用護甲撥正衣襟上的珍珠紐子,笑容亦含了銳利之意,道:“太醫麼,不是隻會醫人,也能殺人的。”
端妃目光一跳,轉眼已是心平氣和,道:“是有人該走了。”
大雪一直下了十來日也未有放晴的跡象,新年的氣息卻是越來越重了。各宮各院都忙著添置衣裳、打掃宮苑。棠梨宮也是一般的忙碌喜慶。
這一日我興致頗佳,親自寫了對聯喚了小允子帶人攀了梯子往宮門上貼,一群宮女皆樂呵呵地圍在下頭仰著脖子瞧。我笑道:“等貼完了再看吧,這樣一齊伸著脖子,等下小允子他們鞋底的灰落下來迷了你們的眼睛。”
佩兒笑嘻嘻道:“娘娘就愛取笑奴婢們。”
我與她們說笑了一回,覺得冷得受不住,方打了簾子進了暖閣,小連子卻一溜小跑進來,我見他神色有異,知是有事要說,便喚了他進來。小連子道:“奴才這幾日留心著,似乎總有人在外頭窺視我們。”
我一驚,皺眉道:“你看仔細了?”
“是。”他答:“奴才有兩回瞧得不太真切,有兩回卻看清了,裝著是在永巷裡打掃的,紮紮實實是窩在牆根下聽壁角呢。”
我心下煩惡,也知道事關重大,遂問,“看清是誰了沒有?哪個宮裡的?”
他眉間隱有憤色,道:“是慕容選侍處的近身內監。”他道:“似乎還隨身帶有火石一類,意圖不軌。只是宮中守衛森嚴,他還未曾得手。娘娘是否要讓奴才擒了他去見皇上?”
我的護甲用力扣在手爐上有金屬相擊的刺耳聲,“竟敢窺視我宮中情景。”須臾卻笑了,道:“別理會,只要私下小心他的舉動即可。不許打草驚蛇。”
小連子雖不解,卻也唯唯應了告退。
眉莊連日來為了玄凌並未重懲慕容世蘭一事大為光火,又聽聞襄貴嬪進言殺慕容氏反被斥責,越發的終日悶悶不樂。我瞅了個雪消日晴的好日子,特意請了眉莊來我宮裡下棋散心。
眉莊支著手歪在椅上,懶懶地落了一顆黑子,發覺錯了,便要悔棋,我哪裡肯。她一推棋盤,道:“罷了,罷了,眼見我是要輸了,不玩了。”
我忙道:“這算什麼,悔棋不成就耍賴,半點大家子的氣度也沒有了,盡學足了那起小家子氣。來來來再下一局。”
眉莊撥弄著金架子上的白羽鸚哥,道:“我心裡煩著呢,再下十局也是個輸。”
我慢慢收起了棋盤上的棋子,重新擺開了架勢,道:“我曉得你煩什麼,可惜機會還未到,總得尋一個大錯處才好了斷了她。人家畢竟得寵那麼些年,要死也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眉莊咬一咬唇,道:“你哪裡曉得我心裡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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