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親(第1/2 頁)
“您今年多大了?”一個塗著濃妝的女人喝了一口咖啡後隨口問道。
“不到四十!”我看著她說道。
“快四十的人了,沒房,沒車還沒錢,你這不浪費我時間嗎?”說完她便拿起她的假名牌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拿起她剛喝剩下的咖啡喝了一口,本著能省就省堅決不浪費的原則,我和這個女人間接的完成了一次接吻。我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以這種方式間接的接吻,總之這次給我剩下的咖啡是最多的。
我叫張旺財,以前大家都覺得旺財是一條狗的名字,但是現在狗已經不喜歡被這麼叫了。它們更喜歡一些聽起來很洋氣或者是英文名字,比如妮妮,奧比之類的。
至於為什麼我爸會給我取旺財這個名字,除了對我寄予厚望以外,這也是在他的文化範圍之內所能想到的最好名字。
這是我來北京的第十個年頭,從第一年我媽給我拿了五百塊錢到北京,到現在我兜裡還剩下的五百塊錢,算下來在這個城市白吃白喝了十年,想到這我又喝了一口咖啡以示對自己這十年奮鬥的獎勵。
我是做跑腿服務工作的。剛來北京的時候在醫院裡做陪診,陪一些不方便的老年人看病。剛開始時業務量還不少,後來醫院跟一些服務公司合作之後,他們派出了更專業的護工,於是我便下崗失業了。
我本著競爭不過就加入他們的想法去了幾家服務公司面試之後,結果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我的加入。
後來我就開始自己做送餐送藥的服務工作。我每天挨家挨戶的拜訪提供代買服務,辛苦幹了幾年之後便有了某團。不是我建立了某團,而是某團收編了我。我辛苦積攢下來的客戶全都離我而去用起了某團。
離我而去的不只有我的客戶還有我的母親。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我不悽慘沒天理。在這個時候母親被查出了胃癌,我用我所有的積蓄沒有把母親送進醫院,只把母親送進了骨灰盒裡。
處理完母親的後事以後,我抱著母親的骨灰大哭了一場。發洩完悲傷的情緒之後我又回到了北京。
正準備從痛苦中站起來繼續努力掙錢的時候,我的父親又出了車禍。父親的朋友告訴我說,他在去新疆撿石頭的路上與貨車相撞當場死亡。父親有價值的石頭沒找到,卻給自己找了一條通往天國的路。
我去新疆處理完了父親的後事以後便回到了老家的房子。父親在匆匆尋找母親的路上什麼都沒給我留,只留下了一塊灰暗的石頭和老家一處年久失修的房子。
這個時候的我對生活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我已經沒有勇氣繼續站起來面對生活。我也不想再回北京,就想在老家的房子裡一直躺到死。於是我把自己洗乾淨了之後,換上了一直沒捨得穿的一套大牌運動服,心想就這樣一直躺到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躺屍是一個漫長且痛苦的過程。痛苦的不只是心靈還有肚子。我躺了二十多個小時以後便餓的渾身難受。這時候手機上傳來“叮”的一聲訊息通知,原來是某團的軟體問我餓不餓。看著軟體發來的提示訊息又是一陣心酸襲來,沒想到最後關心我的人居然是搶我生意的人。於是我決定在這個軟體上訂一份大餐,它搶了我的飯碗,我端起它送過來的飯碗,這樣心裡多少平衡了一些。
半個小時以後,某團的電話沒等到卻等到了北京的房東催房租的電話。
房東是一個五十多歲,離異的東北女人。我在她家的一個狹小房間裡住了五年。五年裡她除了每個月準時的向我收租以外,我們沒有說過一句多餘的話。
我看著手機猶豫了一下,心想既然決定死了那房租乾脆就不交了,於是我接起了電話。
“你擱哪呢?這個月房租該交了啊!”
“這個月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