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鎖(第1/3 頁)
司語醒的時候,天色微亮。
剛睜開眼,看到趙偉傑,拿一條道袍式的灰色長衣,正要揭開司語蓋著的床單。
司語連忙裹緊床單,滾向床裡。
司語和遠方,婚姻三十五年,都不會光天白日裸體相呈,況且這是陌生人。
再說這“道袍”,應該手工改的,就是在上衣下面續縫一件上衣,長至腳踝。
司語記得昨天醒來,身子上套這麼一件“道袍”衣,內裡襯縷不掛。
自己從有記憶起,白天都要穿上內衣內褲的。
就是起夜,睡袍也是入棉被時脫,出棉被時穿!
司語想著傻姑只是傻,又不是原始人。
人類從森林裡走出來,應該有上萬年了。
穿衣的習慣,不是憑記憶,而是留存在基因裡。
看到司語裹緊床單,驚恐地盯著自己,像一隻見到陌生人的小奶貓。
趙偉傑有點摸不著頭腦,傻姑啥時候曉得害羞了?
五年了,妥妥的木頭人呀!
這是咋啦?
傻姑昏迷醒來,也轉了性情!
趙偉傑伸手去撈司語?
司語裹著床單,索性躲到床角。
趙偉傑去床角抓司語。
司語又滾向床頭。
連著幾個來回下來,趙偉傑認輸。
不多想了,田裡有許多事,沒功夫磨洋工。
不管司語轉沒轉性,趙偉傑心繫在田裡的草上。
對生活有些麻木,有些機械。
五年了,對傻姑升不起好奇,也升不起愛戀,更沒閒功去逗弄。
傻姑對趙偉傑,就如好多年前上學時,做的作業。
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是每天習慣地完成,才能踏實地睡覺。
趙偉傑看看裹緊床單的傻姑。
轉過身去,奔到壘著的木箱前。
直接搬起一隻大木箱,搬到床邊。
趙偉傑開啟木箱,木箱裡是趙偉傑媽媽谷秀蘭,和趙偉傑自己的舊衣。
趙偉傑拿出一件紅花碎衣,一條紅花睡褲。
看著司語,舉起衣服向司語揚了揚。
司語搖頭!
趙偉傑覺得有意思,木頭人長見識了麼?
還真懂得拒絕了!
司語指了指木箱,又指了指自己。
然後向趙偉傑指指,又揮揮手。
趙偉傑盯著司語,五年未見過司語有過動作。
現在,傻姑打起手勢。
趙偉傑看著司語,有點懵逼!
傻姑這是啥意思?
讓我離開!
趙偉傑指指自己。
司語揮揮手。
趙偉傑向後退五步,看看傻姑要幹什麼。
司語又揮揮手。
趙偉傑又向後退,退到牆角,站在牆角,想傻姑想幹啥。
司語用床單裹好身體,走近木箱。
一隻手拉緊床單,一隻手去木箱裡翻找。
趙偉傑看著傻姑翻找。
看到傻姑,拎出兩個棉布胸罩,兩條平腳內褲。
趙偉傑鼻子有點發酸。
這是媽媽的衣服,想起谷秀蘭。
趙偉傑麻木的神經,有一絲痛感掠過。
看到傻姑,又拎出兩條白t恤,那是趙偉傑讀初中時,穿的夏季校服,上面印有“雞鳴鎮初級中學”的紅色正楷字。
趙偉傑想起,在雞鳴鎮初級中學時的少年時光。
那些讀書的時光,似乎成了遙遠的故事。
有些虛無的在腦子裡,飄飄忽忽地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