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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局勢,已經是徹底的失控。安西軍基本上沒有怎麼出手,城內的波斯人和背棄光明神的粟特人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這個城市被大食人控制了二三十年,信奉光明神的粟特人依舊是佔據了多數。
被攻擊的人們在城市中徒勞的奔跑著,想要離開這罪惡的地方。不少人無助的跪在地上,開始祈求胡大的護佑。
殺紅了眼的祆教教徒瘋狂叫囂,手上拿著明晃晃的的刀子,見到祈禱的人便衝上去,瘋狂的進行攻擊。
有人想要逃出城市,然而所有能出城的位置都被安西軍牢牢封鎖。敢於靠近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是被箭雨釘死在地上。
這樣的場面,馬璘根本不願去看。
大唐要想徹底佔據河中,必須向河中進行大規模的移民。從這個角度來說,不管是粟特人還是波斯人,都是死得越多越好。
然而終究是從千年之後的文明社會裡過來的,這樣的殺戮在道義上根本站不住腳,所以聞著越來越濃的血腥之氣,他的臉色並不算好。
為袍澤報仇是一回事,這般殺戮無辜又是一回事。
明知不可避免,可是他卻無法過自己那一關。
波斯人的哭叫聲慢慢沉寂下來,獲勝的粟特人開始瘋狂的歡呼。馬璘知道,颯秣建城中的殺戮算是結束了。
也許會有個別人漏網,不過絕對不會太多。今日的颯秣建,算是開了一個危險的先例。對於異教徒這般屠殺,不管是白衣大食還是黑衣大食都很少去做。
這件事情傳遞出去,大食各地的粟特人必然會遭到報復。而報復的結果,將會讓粟特人和波斯人這兩個同文同種的種族徹底決裂,這樣的仇恨,必定是不死不休。
殺戮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即便是作為始作俑者,馬璘也無法預料事情發展的方向。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那就是會有更多的殺戮。
而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幫助咄曷和默啜製造更多的殺戮,為粟特人在康居都督府徹底佔據優勢出力。
……
咄曷騎著戰馬跑了過來,他的身體太過肥胖,那匹戰馬累的氣喘吁吁,幾乎要趴下了。
&ldo;馬璘將軍,小奴草擬了一紙《滅胡令》,準備傳檄河中各國共誅大食,將軍看看如何?&rdo;
馬璘和杜環聽了,對視一眼,臉上皆是現出古怪之色。
五胡亂華之時,冉閔發《滅胡令》,驅逐的主要物件便是羯族。昭武九姓本就是羯族一支,遷居康居便是與此有關。甚至可以說沒有冉閔的《滅胡令》,便沒有今日的昭武九姓。
這樣的歷史,馬璘和杜環都知道。如今作為康國國王的咄曷居然要發布希麼《滅胡令》,這讓馬璘和杜環都感到極為怪異。
冉閔&ldo;立國三年,無月不戰&rdo;,可以說是一介武夫。《滅胡令》在漢人的歷史之上,卻是留下了極為深遠的影響。漢族讀書人哪個不知道這個事情,不過咄曷顯然是不知道這件事,不然也不會草擬什麼《滅胡令》了。
羯族沒有歷史,或許昭武九姓已經把這件事情忘記了。現在問咄曷,他一定不知道冉閔大帝是誰。
馬璘從咄曷手中接過那一紙《滅胡令》,見是用漢文和粟特文寫就,粟特文也就罷了,那篇漢文的確是慷慨激昂,文辭斐然。
馬璘將《滅胡令》遞給杜環,杜環看了那一篇粟特文的檄文點了點頭,笑道:&ldo;王爺雄文,的確是令人熱血沸騰。此文傳檄各地,河中怕是立馬就成了血流成河的局面。&rdo;
咄曷笑道:&ldo;大食日夜煎迫,背棄祖宗之人越來越多,小奴一直極為憂心。如今有了大唐作為依靠,必要殺光胡虜,讓光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