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第1/2 頁)

這一次點將，也沒有什麼大事。安西有封常清在，一切便都能有條不紊的運轉。點完將後王正見命眾人各自散去，卻是把封常清和馬璘二人留了下來。

&ldo;仁傑，你可知道，老夫為何命你為支度營田副使？&rdo;王正見劇烈的咳嗽了一陣，靠在椅背上看著馬璘道。

馬璘搖了搖頭道：&ldo;屬下不知！&rdo;

&ldo;當真是不知道麼？&rdo;封常清在旁哼了一聲。

馬璘尷尬一笑，當著這位遲暮老人的面，他也不想裝糊塗：&ldo;屬下猜測，應是因為屬下之前狂言，為安西健兒定下了一百五十緡錢撫恤的事吧！&rdo;

王正見點了點頭，疲憊一笑道：&ldo;仁傑啊仁傑，老夫本欲來安西做一番事業，你卻給老夫出了這麼一個難題！一百五十緡錢的開元通寶，比一個安西健兒都沉！安西四戰之地，每年都有漢家兒郎戰死，你卻叫老夫去哪裡找那麼多銅錢來撫恤這些人！&rdo;

馬璘沉默不言，這種時候只能是等老將軍發作完畢，多餘的話什麼也不要說。

&ldo;一次這般撫恤也就算了，你還要這樣垂為永例！仁傑，你說說，你叫老夫怎麼辦！&rdo;

&ldo;老夫若是現在說你立的這個規矩不算，立馬就要引起士卒譁變！然按照你這個規矩，老夫哪裡還敢派出去一兵一卒？&rdo;

&ldo;這規矩是你立下的，這個難題老夫不找你找誰？老夫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能夠變出這許多錢財來！你說這支度營田副使一職，你不當誰當？&rdo;

馬璘看了一眼封常清，另立府庫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封常清神色沉靜，沒有說話。

沒奈何馬璘開口道：&ldo;都護大人贖罪，屬下當時也是一時興起。這次屬下在河中頗有收穫，這撫恤將士的財物，都由屬下支付便是。&rdo;

王正見閉著眼睛點了點頭，道：&ldo;這本就是你該支付的，可是等到你的錢用光了呢？&rdo;

&ldo;這些財富，是我與健兒們自河中掠奪所得。等到不夠用了，我帶著健兒自去掠奪便是！&rdo;

&ldo;有志氣！那等到無處掠奪之時呢？&rdo;

&ldo;若到那時，便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之時，放眼四境皆是大唐之土，我安西健兒不用再出兵放馬，自然不必操心撫恤之事了。&rdo;

王正見聽了，猛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然後便是更加劇烈的咳嗽。

馬璘聽著這般驚天動地的聲音，真擔心老將軍支撐不住，就這樣倒下去。

&ldo;封二，你聽到沒有？當真是有志氣！有志氣啊！&rdo;王正見咳嗽完畢，臉色漲得通紅，指著馬璘大聲笑道。

&ldo;窮兵黷武之徒罷了。&rdo;封常清哼了一聲，臉上卻是現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王正見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後，王正見看著馬璘笑道：&ldo;好!好！當真是英雄出少年，我們真是老了！仁傑啊仁傑，若真有那一日海晏河清天下太平，放眼四境皆是大唐之土，吐蕃大食突厥盡皆束手，安西健兒再不用出兵放馬，老夫死亦瞑目矣！&rdo;

馬璘咧了咧嘴，心想不過是話趕話兒說到這裡，自己只想著謀取河中之地，可沒想過把這麼多工都扛在肩上。天寶年間名將如雲，這些自己都做了別人幹什麼去？

&ldo;仁傑，封二已經跟我說過了，你的志向我已知之。高大將軍遺憾的是未能在河中之地立足，你的志向亦是高大將軍之志。老夫乃北庭邊將出身，平生最恨之事便是當年把碎葉鎮平白送給了蘇祿！老